那我……我日后想想。”
“现在想。”季青城说着,轻轻吹开附在她脸颊上的一丝发,目光微凝。
卫昔昭预感很不好,忙抬手推他,“我、我这就回去想。”
晚了。
季青城握住她的手,被她枕在头下的手臂轻收,手控制住她的头,慢慢趋近,吻她。
卫昔昭双腿扑腾两下,被他一条腿轻易就压制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什么事啊?卫昔昭要崩溃了。空闲的一只手胡乱地死死掐住他腰部,借以宣泄气愤。
季青城不为所动,双唇温柔地滑过她眼睑、眉梢、脸颊,最终准确无误地落在她唇上,辗转吮吸。
亲吻,亲吻她,是他至今以来觉得最美好最乐在其中的事,她让人如此着迷、贪恋。
就算只有一次,也足以让他一生铭记。个中美妙,足以让他愿意一生享有。
迷恋这在他怀里挣扎颤抖的可人儿。
每一日夜,皆如是。见与不见,皆想念。
化解她的僵硬慌乱,直到她化作柔水,只有呼吸汹涌灼热。
卫昔昭情绪经过几个起落,到坐起来的时候,险些就哭了,“你这不是欺负我么?”随即不等他答话,站起身就走,“我想出结果之前,不许再来别院!”
真恼了。
季青城追上去,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依你就是,别生气。”
当夜,卫昔昭直到后半夜才入睡。心里一直后悔一件事——把那卖身葬父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起码,有个听自己话的人会时时跟在自己身边,甚至于,能和他较量一番。想到眼前的三名大丫鬟,又是气苦,一个个的,看到季青城就恨不得躲八丈远。当小姐的,对身边的下人,真就该端着架子,现在倒好,某些方面,她说话是一点分量也没有了。
这晚她觉得不好过,没想到,第二日一早,意料之外的喜事就来了。
那名卖身葬父的女子竟找到了这里,见到卫昔昭,二话不说,先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又说要兑现诺言,终身留在卫昔昭身边为奴。
卫昔昭看她心意已决,再加上昨夜就曾想到过她的事,也就没有说那些虚假的场面话,当即将她留在了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飞雨。”
“那好,日后就跟在我左右。”卫昔昭一面说,一面细细打量她。
飞雨容貌不出奇,皮肤有些粗糙,一双眼却盈着精光。这些日子,卫昔昭见过的身怀武艺的人已不少,知道她应该是伸手很不错的人。
接下来,卫昔昭又细问了几句飞雨的身世。
飞雨是外乡人。十五岁嫁人,没过三年,夫君就病故了,公公婆婆看着她碍眼,说她克夫,把她打发回了娘家。娘家那时只剩了父亲一个人。父亲也算是文武双全之人,中过秀才,当过一个小官,后来被人诬蔑获罪,在牢狱里蹲了几年,之后沉冤昭雪被放出来,身体却垮了。飞雨倾尽所有,也没能治好父亲的病。
近几年,飞雨带着父亲走南闯北,打把势卖艺,最终,父亲客死他乡。
飞雨只是觉得父亲这一生太过艰辛,想在他死后让他风光体面一点。如果能遇到好心人如了愿,她自然不会食言;而如果不能,也已准备在父亲草席裹身入土之后随父亲去了。
这一年,飞雨十九岁。
一番叙述,说的卫昔昭目露伤感,说的沉星等人红了眼眶。而飞雨脸上却是无动于衷的平静。
是一个被这人世伤得太深、心死的人。
卫昔昭想好好待她,在允许的情况下,给她一点温暖。
给飞雨找出几身日常替换的衣物之后,卫昔昭就拉她和自己说话,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问她可知此地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早市上有没有新奇的东西。
飞雨没想到,自己要终身服侍的人的性子这般随和,也是不愿把哀伤写在脸上的人,认真地想了想,道:“如今奴婢只晓得一个茶楼很热闹——那儿有一个下棋的高手,每日与人下棋,别人赢了他,他付十两银子,反之就是给他十两银子。”
“还有这种人?”卫昔昭问道,“那他棋艺怎么样?”
飞雨道:“有一个月了吧,他至今还没输过。”
“真的么?”沉星接话道,“不知和咱们小姐比着怎么样?”之后兴致勃勃地建议,“小姐如今格外地懒散,平日里什么也不做,倒不如出去会会那个人?权当消磨时间了,若是每日赢几十两回来,我们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
“好啊。”卫昔昭扯了扯飞雨的衣袖,“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飞雨怎么会违背卫昔昭的意愿,只是动身出门之前,看着卫昔昭一身女儿装苦笑,“小姐,茶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您能否换件衣服,或是寻常的,或是男儿装,都可以。”
沉星想了想,“这样的话,小姐就明日再去,今日我们几个给您和飞雨做赶出两套男子的衣饰来。”
正好,卫昔晽过来了。卫昔昭忙着招呼卫昔晽,就暂缓了此事。
卫昔晽带了很多东西来,有府里做得十分精致的点心,有一些上好的补品,还有几条帕子、一套衫裙,这是卫昔晴做的。
卫昔晽解释道:“昔晴说,虽然针线活不如大姐做的好,可她也实在送不出别的。这是这些日子赶出来的。”
卫昔昭笑道:“做得很好啊,我很喜欢。”
卫昔晽又拿出一沓宣纸,“这个是昔昤写的字、画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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