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请世子看清其中轻重,帮燕王王妃一把。”
裴孤鸿站起身来,身形微微踉跄着,走了出去。
莫兆言现出满意的深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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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昔晽怎么也没想到,成婚第三日,萧龙渄就和自己话别,他要去柳城,一日也不能再等了。
“你即便是要走,就不能缓些时日么?”卫昔晽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龙渄,“你我才刚成婚,你去的又是千难万险的地方,我如何放得下心来?而你将我丢在这么大的王府之中,也能放心离开么?”
“此事我已经求了父皇多次,直到今日,父皇才答应了。昔晽,我不会错失这个机会,而你已经长大了,是不是?”萧龙渄耐心安慰道,“我相信,你能打理好王府。”
“你相信有什么用?我根本就做不到啊!我又不似大姐,从不曾像她那样主持一府事宜。”卫昔晽很是心急,“你若无论如何也要去军中,为何不将婚事推迟呢?如今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萧龙渄本想细细解释的,可是看着妻子这样子,解释的话也就无心提及了,“可你是昔昭的妹妹,你也能像她一样的。”
“我……”卫昔晽勉强安静下来,“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样的话,应该让你走得安心,可是,可是我也是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别。”
萧龙渄吻了吻她的脸,“等昔昭回来,你不时请她过来,凡事都和她商量之后再做定夺,还有三姨娘,你无事也将她请过来。”
“嗯,我记下了。”卫昔晽柔顺地点点头答应,“你放心吧。你有你要做的大事,我是晓得的。放心,放心。”她一再强调着那两个字。
萧龙渄沉吟半晌,竟不知再用什么话安慰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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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玄默为卫昔昭安顿好了住处,白日里也是破例前去看望女儿,闲话多时,到迟暮之时才离去。
所住的宅子面积不大,三进的小院儿,安静,清幽。原本,卫玄默也好,季青城也好,都想在院中院外安排人手保障她的安全。卫昔昭婉言回绝了,一是因为飞雨已足够应付所有意外,二来,她还有别的打算。人多嘴杂,就不能如愿了。
卫昔昭对柳城每一处的景致都无法生出喜欢与否的情绪,因为明白,自己只是柳城一个过客。除了一些回忆,她什么都不能留下。
收复西域,需要多久?
再次别离,何时能够再相见?最重要的是,还会不会见到父亲和季青城回来?
不能回来的话,便是天塌地陷,还有力气走下去么?
想想就觉得无望。
是的,要相信父亲和他。可沙场太过残酷,谁能够知晓何时会发生惊天逆转?运气能够始终眷顾他们么?
如若失去运气的眷顾,即便再骁悍睿智,也是生死各半。
他们是她的英雄,可也只是血肉之身,只需沙场上丝毫的变数,或许就会被夺去性命。
她不要自己留下遗憾。不要在日后想起时后悔。
知道自己已经失去理智,却也不想克制。自开始知晓要来柳城之时,就已如此。
夜。
季青城过来的时候,卫昔昭已亲手做好了几道菜肴,桌案被搬到了临窗的位置,向外看去,能见到清冷月华、熠熠星光。
季青城留意到了放在案上的一壶已经温好的酒。
飞雨拿过两个杯子,斟满酒,之后无声退出。
季青城温声问道:“昔昭,你是奉圣命前来,公事还没有办完吧?”
“是,还没办完。”卫昔昭承认,之后笑着端杯,“余下的事不急,皇上要我离开之际再办。”这是随她怎么说都可以的事情,是以神色坦然。
季青城却仍是怀疑,“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卫昔昭慧黠一笑,“怎么,你不喜每日与我相见么?”
“自然不是。”季青城连忙摇头澄清,“只是怕你会因我担上没必要的罪责。”
“我不会,再者,那些事比起你来,无足轻重。”
“我要看你过的惬意自在。”季青城握住她的手。
卫昔昭不肯接话,只说当下,“现在就十分惬意自在。”
“你是越来越狡猾了。”季青城轻轻一笑。
“你每日过来陪我,不会耽搁你的正事吧?”她那份私愿很重要,可是也不能眼看着他前功尽弃。
季青城的话让她放下心来:“不会,我不在营中,诸事交给萧先生就好。”
“萧先生离回京的日子不远了吧——她总不好随你们前去西域吧?”
季青城哪里能够看出萧晨述的心思,坦诚道:“不清楚,一切还是要看她自己。她想怎样就能怎样。”
那该是怎样性情的女子?卫昔昭很是钦佩。最起码,萧晨述活得比大多数人都自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即便千难万险,她也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闲闲谈话间,两人用罢饭。
季青城起身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卫昔昭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么?不是有萧先生帮你么?”随后,她主动吻了吻他脸颊。
她在笑,美得令人心颤。
她想做什么,他明白,却绝无可能遂了她的心愿。
“别犯傻,昔昭。”季青城用力抱了抱她,之后,一点点松开手。
卫昔昭却是不依,执意抓住了他衣袖。
季青城心里难过得厉害。有生之年,从来不曾如此时这般,心中暖意流动,却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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