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纱,那人也没觉察到乔晚凝神色变化。
乔晚凝没再问话,那人便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的腿处理伤口。
疗伤的手法也是很特别,不过能看出来很认真。
见乔晚凝是诚心为自己疗伤,那人也打开戒心,拱手道,“有劳姑娘了。在下廖南,此时未带诊金,日后定报姑娘相助之恩,不知该如何寻找姑娘?”
“碰到就是缘分,报不报恩也看缘分吧。”
乔晚凝默默吞下一口恶气,给这人包扎好伤,又打了针狂犬疫苗。
“在这里只能治疗到这一步。虽然没伤了骨头,但神经有损,要彻底治愈还需做个手术。”
“手术?”
“就是寻个合适的地方再做细致处理。否则你以后只能做个瘸子。”
“我的腿还能复原?”廖南欣喜。
他见过不少伤势,对伤情也有了解,知道自己的腿被那黑熊撕咬的厉害,以为要废掉了。若能够坡脚走路已是难得,更不敢奢想完全康复。
“能啊。你的腿又没有砍断。”乔晚凝收拾起药箱,“你要信我,我保证你这条腿完好如初。”
“那如果双腿被重物砸伤,骨头碎裂,瘫痪不起呢?”廖南问。
“粉碎性骨折?那治起来倒是有些麻烦,要做一个大手术,用钢板对骨折部位进行固定。如果出现畸形,还需矫正。”
“治疗麻烦,也就是能治得好?”廖南听出大意。
“如果只是骨折的话,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康复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你家有人被砸伤了?”乔晚凝问。
“姑娘!”廖南一把攥住乔晚凝的胳膊,挣扎着想要站起,“姑娘,求您与我走一趟!去看看我家主子的伤,可否治愈?”
“你家主子?”
乔晚凝从这二人的做事态度上早已猜出他们是奉命行事,还听这个叫廖南的说,若没有采摘了今日这朵土莲,便怕凑不够今年的药量,肯定是为了一个病人。
“是,不瞒姑娘,我家主子便是荣国公之孙齐程小将军,之前出外遇到地牛翻身,救人时被山石砸伤双腿。大夫都说骨头碎的厉害,无法复原。若姑娘能医好小将军,国公府一定不会亏待姑娘!”
乔晚凝是想通过展露医术取得此人好感,从而与他背后的病人搭上关系,以诊金换取土莲应付皇帝。却没想到病人竟然是荣国公的孙子!
见到天羽质子慕云时,她才想到这位与镇安侯谭铮齐名的人物。
可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谭家与齐家似乎从无往来。
也许是类似“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吧,只是不知镇安侯与荣国公二人是谁不服谁?
但不管怎样,这关系是有些不大融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乔晚凝打算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只要给那位齐家小将军医好伤,和平换取土莲后便离开。
“好吧,我去试试。”
乔晚凝为廖南寻了根树枝当拐杖,扶着他一起朝齐程的住处走。
在路上,她从廖南口中得知,这齐程的腿被大夫们判了死刑之后,心灰意冷之余,被皇上恩准,送到万福寺在后山修盖的一所禅院养伤。
这座禅院原本是万福寺的住持闭关修行之所,现在仿佛成了齐家的一个小别院。
因为有个御医开出了方子,说用土莲混合腊月雪熬成泥敷在伤患处,能够起到不错的活血效用,保证筋肉由于长时不动而不至于僵化。
“这土莲很少见,只能长在避阴之处,而且是天生之物,一株只生一枝,不会结籽。土莲只能在枝顶开一朵花,摘掉一朵才能顶出下一朵,时隔至少一个月。因为这花长的有些像莲花,又是土生之物,便叫做土莲。”
“这个崖下有株土莲也是那个御医告知的。当年御医来这山上采药,不小心坠入崖下,发现了这株土莲。想要将其移走,又怕移栽的地方不适合生长。”
“我们也只能按时到崖下去采摘土莲,集够七朵土莲为一剂药。到现在刚采了五朵。天暖之后,土莲要不了还没长成就被崖下的动物咬掉,要不了长成之后又沾了毒蛇的唾液,今日才算又摘到了一朵。”
“可是你却被熊咬伤。”
乔晚凝听着廖南说完,心里又骂了几声老皇帝。
且不说这土莲有多大药用价值,这东西连荣国公府的人都好不容易才搞到五朵花,老皇帝开口就问她要七朵。
这让她与齐家抢也抢不够!
廖南倒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只要采到土莲,受伤也值得。”
二人边走边说,先前那人送回土莲后返回,正好半路上碰到。
“哥,你的腿如何?”
“多亏了这位宁姑娘为我救治,日后能够痊愈,你不用担心了。”廖南向乔晚凝介绍,“这是我的弟弟廖北。”
“多谢宁姑娘!”廖北拱手,打量着乔晚凝脸上的面纱。
“廖北,宁姑娘有独门疗伤秘术,我想请她为小将军医治。”廖南道。
“这……不知小将军肯不肯?”廖北心中没底。
救治他大哥是一说,可毕竟是个陌生的外人,而且连面目都不肯示人。
更何况,小将军的伤是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一起诊治的,连御医都治不好,一个突然冒出的姑娘就能治好?
可别再让小将军受了刺激!
“廖北,宁姑娘说小将军的腿能治得好!”廖南道,“就连我的腿伤她都有把握治愈。我要带宁姑娘去见小将军,不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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