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点钱,也为了迎合去来的时间,尹熠提前预订了三张硬座票,晚上九点半从北京出发,早上七点多就到武汉,三张票由于是统一买的,所以位置都是相挨着的。
凌子轩的票是昨晚捡漏到的,相距尹熠乘坐的隔了两个车厢,也还不算怎么远。尹熠三人的位置就在六车厢刚进去的左边,从里向外依次是孟雨桐,尹熠和许哲,对面坐了两个中年女士。
火车启动,缓缓向前开去,尹熠透过车窗向外看去,一幢幢的高楼隐藏在夜幕中,在路灯和霓虹灯的交相辉映下,依稀可辨。
这次北京之行,是尹熠离家去得最远的一次,若不是要匆匆赶着回去,尹熠真想在北京再呆两天,去北大清华的校园里走一走,看看作为中国最顶尖的学府,和其他高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喜欢写点东西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多愁善感,尹熠也不例外,回想起一路走来的风和雨,心里滋生出丝丝的感伤。
尹熠想起了席慕容写的一段话:喜欢坐火车,喜欢一站一站的慢慢南下或者北上,喜欢在旅途中间的我。只因为,在旅途的中间,我就可以不属于起点或者终点,不属于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在这个单独的时刻里,我只需要属于我自己就够了。
尹熠坐了那么多次的火车,还从来没有过一次像席慕容说的这样,在某个单独的时刻里,他只属于他自己,他觉得心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你越是想将它压制住,它就越驰骋过不停。
打开qq空间里的日志,尹熠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
我见过星辰,也见过星辰
它是老树下的一个梦
是那碎落一地,不能拾起的光斑
我向着有星辰的方向,一直走
一直走,走过了黎明,走过了黄昏
它一直在那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分毫
我却早已经行走到万里之外
忘记了似此星辰非昨夜……
“你又在写小说吗?”孟雨桐将头探了过来。
“没有啊!”尹熠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毫无掩藏的把手机往孟雨桐那边倾斜四十五度,“就是闲着没事,突然想写点东西。”
“写的真不错。”孟雨桐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就是开头第一句读来怎么感觉怪怪的,我见过星辰,也见过星辰,我的第一感觉是写错了,但稍一细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写错了。”
“第一句是仿写鲁迅在《秋夜》中写的那句,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鲁迅写的枣树一棵是指他自己,另一棵是指和他有着相同目标的人。”
尹熠继续解释道,“而我写的我见过星辰,也见过星辰,第一个星辰是指小时候我在老家夏夜里见到的星辰,第二个星辰代指我离开家乡后的所见所闻,初次读来的确感觉像是个病句,但只要一扩宽思维就知道是没有错误的,也许这恰是文字的魅力。”
“感觉你们写小说的真厉害,随随便便就能写出几十万字,我每次看小说时,都感觉不怎么难写,可等到自己亲自动笔,抓耳捞腮半天都没能憋出一百个字。”
“写作这东西要多写,写了你就能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然后就会去学,学完之后又回来写,直到找到自己的文风,写什么顺手拈来就行,之后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发你写的小说链接给我看的吗?”
“我没发给你吗?”尹熠查看了一下微信的聊天记录,的确没有发过,“长篇的话字数有点多,估计你今晚也看不完,要不我发篇新写的给你吧!这篇正在参加知音的故事写作大赛,也就两千字,几分钟就看完了,正好你也能帮我投几张票。”
“好啊!”孟雨桐打开尹熠分享的链接,标题是《那个夏天,那个你》,心无旁骛的读了起来。原文如下:
我一天写一个故事,一个和她有关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很老套,很桥段式,更确切地说,是从来就没有更改过,也不能更改。故事的结局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故事终究还是故事,不论少了谁,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故事,更何况还是少了女主角。
还记得詹妮特?温特森在她的小说《守望灯塔》中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应该说出来,生命只是时间中的一个停顿,一切的意义都只在它发生的那一时刻。不要等,不要在以后讲这个故事。?
而我就是那个一直在等,在以后讲这个故事的旁观者。
我觉得用旁观者来形容我在伊人身边的身份,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一点从我和她相识多年以来,面对面说过的话还没有相识的年份多就可以看出。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对一个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的女孩,而写下千万伤感的词句。
伊人很喜欢读三毛和张爱玲写的书,文笔也不错,校报上经常能看到她的名字,她还很喜欢笑,像空谷幽兰的芳香,沁人心脾。为了能和她搭上话,我奇招迭出,混入她们的班级群,然后战战兢兢的加了她。
她同意以后,我和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没有交集。我寻觅了十几个有内涵又有趣的聊天话题,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的勇气。我和她在qq上的第一次对话,还是缘起于我在空间里发了一条有关张爱玲的说说,她在下面发了评论。
看到是她的那一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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