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个寒假,她就要上高二了,功课很紧,寒假作业也不少。前半个假期光顾着玩了,一个字都没动,这几天要加紧补作业了。她写作业的时候,程霖就在她身边玩,或者看她写作业,或者跟她聊天,但程晏总是分不出心来回答,导致这场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乏味极了。
“姐,你说念书好吗?”程霖突然问道,他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床上,扭头看着程晏。他一年前就不愿意读书了,不管父母老师怎么劝,依旧决然地从学校退了学,如今正在跟着父亲学手艺。
程晏正在算一道数学题,没听清楚他在问什么,只含糊应了一声,“挺好的。”
程霖的脸蓦的沉了下来,他阴沉的看了一眼程晏,嘴里骂道:“有什么得意的?你念个书就连话都不愿意跟我正经说了?看把你牛气的。”
程霖总是这样,他的脾气跟母亲的脾气如出一辙,总是莫名其妙就开始生起气来。程晏这几年为了不跟他们发生争执,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尽量小心翼翼,但也总有她小心不到的地方。听见弟弟这么说,她不由得愣了一愣,从作业上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
程霖这时更加生气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他这么生气,也许他想起了自己还在学校里的时光,心里颇为怀念,但他不肯承认,只觉得是姐姐让他生了这场气,他也不分青红皂白,嘴里胡乱骂了一通,瞅着程晏的脸涨得通红,眼圈也红红的,嘴张了几次,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子得意,上前一把抓过程晏手里的笔,嘴里说道:“不就是作业吗?谁还不会做?你有什么好鄙视我的?你看我给你做一道题看看!”说着,他在程晏的作业本上乱画一通,接着扔下手里的笔,抱着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程晏气极了,她哭喊着,心疼的望着作业本。她想像小时候一样跟程霖打上一架,但她小时候都打不过他,更不要说现在了,虽然程霖比她还小上两岁,但身高已然超过她了,打起来,自己估计只有被扔到一边的份。这么一想,她不由得更加委屈起来,哭的更加厉害了。
“哭啥!”门口突然传来声音,程晏抬头一看,见父亲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望着他们。程晏含含糊糊的说着,想跟父亲告状,但不敌程霖告状的速度,添油加醋的说了她一番。程加桦听了,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对着程晏斥责道:“你一个当姐姐的,还念了这么多书,跟你弟争什么争?你念个书就要上天了?我看你能念出个啥玩意儿?”似乎程霖添油加醋说的话也刺痛了他的心似的,借着由头把程晏骂了一顿,爷俩个这才转身出去了。
程晏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作业也写不下去了。她扔下笔,哭着朝外面跑去,天色已暗,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在自家墙根缩着坐了下来,抽抽搭搭的哭着,不停地抹着眼泪。
“早点开学,早点开学,我就能离开这儿了。”她心里想着,紧咬着嘴唇。
正哭着,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捏着一团纸巾。程晏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郑溪,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她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就算是长辈也不愿意。
程晏猛地站起来,转身要往回走。
“小晏!”郑溪叫到,又生怕被别人听到,扭头朝周围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问道,“你妈回来了没有?”
程晏站住,回头看着他,黑暗中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是什么神情,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咋了?谁欺负你了?”郑溪见程晏站定,又摇了摇头,不由得问道。
程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关怀,心里感到一阵凄凉,在这个时候,一个外人竟然都比自家亲人更关心自己,她不由得觉得更加委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含糊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郑溪疑惑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把手里捏着的纸巾塞回口袋。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并不比程晏的心情好多少,几乎仿佛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前几天,因着合荼回老家去了,他便也回了趟家,不曾想,父母竟用下跪来逼他娶董家的那姑娘。这桩亲事父母说了好几年了,因着合荼,郑溪死撑着不答应,可是当父母涕泗横流的在他面前做出要跪下来的姿态,他强硬的态度动摇了,他是个很孝顺的人,如果父母打他骂他他还能忍着承受,但是当父母在他跟前示弱,他是一丝一毫也承受不起。望着父母亲那两张已经苍老了的脸,他仿佛能深刻体会到他们是多么希望自己早点娶老婆,好生个孙子给他们带。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态度,但这几天郑溪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如同一个无助的孩童一样,对这条分叉路口感到迷茫无奈。他爱合荼,除了合荼,他不想娶任何人,但是现实不是那么简单,合荼有家室、有孩子,他也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就让合荼离婚,背上一个出轨的骂名。
今天,他好不容易瞧见程加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他以为合荼也跟着回来了,欣喜不已,竟自动忽略了程加桦,想马上见到合荼,跟她诉说,听取她的意见。想到这里,郑溪又叹了口气,他扭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几进房,转身缓缓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合荼回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她刚回来,程加桦就催她收拾行李,让她跟着自己去店里。合荼不耐烦的答应了,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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