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骊嫌不嫌弃我家那不成器的孙儿?”姬邛打趣般问道。
“姬爷爷,我怎么会嫌弃姬哥哥呢。”温稚骊笑着回应道。
“不嫌弃是一回事,可喜不喜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喽。”
“哎呀,姬爷爷您就不要拿小骊开玩笑了。在这样小骊就不喜欢您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竟是姬老爷子率先“投降”。
温琼和温稚骊父女将姬邛姬老爷子送到府外后,温稚骊说突然想到有要紧事便向姬老爷爷道了声别后便赶忙跑回了温府中。
“这丫头,做事还是这样毛手毛脚的。”温琼笑着似乎是要给女儿解释道。
“年纪大了便留不住人了。”姬邛看着府外飘落了的满地的槐树叶的街道,指着说道:“有时间你这当族长的也要亲力亲为嘛,就像扫一扫这满街的落叶。门前不扫又怎么扫...”
姬老爷子欲言又止,拍了拍脊背似乎想要挺直一些,“年纪大了就爱说胡话。”
温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小歌和稚骊他们俩?”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我们当长辈的也不好强迫他们什么。”已经走远了的姬老爷子只是摆了摆手。
温琼注视着远处佝偻缓行的老人,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若说自己的女儿是万中无一的青莲相,那远处那位老人的孙子被自己亲手送进思规楼中面壁十年的在尚未出世时便被那位称其“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出生之时又求了大长老一个琳琅美誉的姬歌可是居二十四相之首的帝鸿相。
信府。
信府后花园的走廊内一位中年男子慢步而行,一位青年男子紧跟在其后,不逾越半步。
“父亲,我听府内人说姬歌要出楼了。”青年男子询问道。
“嗯。虽说不确定是温琼对那位吹得耳边风,但要姬歌出楼是那位的意思毋庸置疑。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再在此事上做手脚。但他想要顺利出楼,恐怕楼内的那些看阁人也不会轻易答应。”走前前面的中年男子抚摸着红漆参金刷着的栏杆淡淡地说道。
即便当下无外人但依然敢直称族长名字的在此境内一双手也数的过来。前面姬家姬老爷子是一位,他是看着温琼长大的,并且没少让他吃苦头。而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当代信家家主信流平。
至于紧跟在他身后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便是温琼的女儿温稚骊整日心心挂念的信家嫡长子信庭芝。
作为这片境地上的十座名门望族之一,信家历代嫡系子弟便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比如上代的信家次房其实是信家家主遗留在外的私生子,据说上上代的嫡长子在酒楼看到其他饭桌都是清汤粗饭便是一句“何不食肉糜”,岂不知当时饥荒连年饿殍遍野,被有心人称之为肉糜公子。但以这代信家的嫡长子信庭芝为殊,不知是从何处传出的“信家有玉树,属天人之姿”流传在市井深处。
“这些年我也为你造足了声势,也幸好你识趣没有让我失望。已经踏入辟海境,就连族内那群长老也不过是凝神境。若你仍旧没有信心胜过那姬歌...”信流平转身看了看这位被外界誉为“天人之姿”的自己的长子,“那就滚出信府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廊。信庭芝看着朱红参金的栏杆上的硕大的手印,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父亲您难道真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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