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昊并不惊讶,只笑道:“我听,你说。”
沧海道:“五毒教的‘毒’虽在中土十分出名,但在波斯却大都孤陋寡闻,如果五毒教的人也去池子里洗澡的话,中原人自然不愿同浑身是毒的人泡在一起,纵使这些人身上连藏毒的地方都没有。”
薛昊笑道:“有道理。”
沧海接道:“按你方才所说四个门派就要占一个池子,浴堂里面一定很是拥挤,而只有五毒教的池子比较宽敞,所以只有波斯明教的人敢和五毒教的人一起洗澡,这就是你说的奇特现象。”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啊。”
于是薛昊笑了半天。
沧海也笑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面上虽笑,心中却颇为激动期盼。“你探听到了波斯明教的什么秘密?”
“正好相反。”薛昊笑得jian诈和一点邪恶,“他们虽是中原人,却讲波斯话,我听不懂。我只能听懂点五毒教的方言。”
“听懂苗疆方言就让你这么兴奋?”沧海不禁微笑,“你也敢和五毒教一起洗澡?”
“我才没有那么笨呢,”薛昊缩了缩脖子,“我可以在他们隔壁。”说罢又坏笑起来,“你不想知道五毒教的秘密?”
沧海将他望了一会儿,茫然而又无奈。
“不想。”沧海道。
“但是我想说。你让我说罢。”
沧海道:“不让你说又怎样?”
薛昊兴奋得差点伸出舌头,趴近桌面忍笑道:“五毒教主说武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方外楼公子爷也一定会来。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公子爷抓回去……”
薛昊趴在桌上直不起腰,直笑到喉咙哑了眼泪也出来才勉强止住,清了清嗓子忍笑道:“想不到你胃口还真大……呵呵……黛chun阁哎……哈哈哈哈……!”终又放声大笑。
沧海冷眼:“……我都说了我不想听。”
晨光从敞开的窗子照得屋内每一样东西反白。
黎歌端着早饭将房门轻敲,不等回答便走了进来。
黎歌将托盘撂了。蹙眉竖目。
薛昊将脑袋埋在桌上抖着肩膀大笑,却立刻直直伸出一条胳膊指着沧海。
沧海道:“我、我、只是、只是打个比方……”脸红如血。
黎歌瞪了他一眼,吴侬软语生气起来也温柔好听。道:“一大早晨就不见人影,全庄的人都在找你,你却在这里想什么黛chun阁?”
沧海只觉脸颊烫辣。也不敢还嘴,只垂首咕哝道:“找我干嘛……”
“你说找你干嘛?”黎歌气得两手叉腰,美目生嗔。“知道在找你还不赶紧回去?”
伴着薛昊断断续续笑声,沧海慢慢垮下双肩,只坐着不动。偷偷望了黎歌一眼,道:“全庄人在找我,你为什么还有空给小驴送早饭?”
黎歌气得一愣,也不由面红。“薛大哥说今天要早早儿出门,我替你照顾他也不对了?你还让我帮你照顾石大哥呢?何况,我若不来。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想这些东西?”说着不由委屈,又道一句:“你若说不要我管,我才不愿受这个累受这个气呢!”
薛昊不禁接口道:“不是啊,我很感激你啊……”
“对了,我还没有说你。”黎歌半转了身向薛昊蹙眉道:“我家公子那么单纯个人,都叫你们这些‘车船店脚衙’教唆坏了!”
“啊?”薛昊望向沧海,掩口小声道:“什么叫‘车船店脚衙’?”
沧海也小声接道:“就是‘无罪也该杀’。”
黎歌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二人立刻同声道:“有啊。”
黎歌脸红红居高临下望了二人一会儿,似是要笑又似气恼又似羞赧,忽然裙摆一旋跑出门槛,娇声道:“不要和你们讲话了!”
屋内二人不禁都笑。
沧海道:“既然你赶着出门我们就下次再聊。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
薛昊道:“什么事?”
沧海张了张口。又迟了一会儿,才指着窗前泥瓦盆里的土,微笑道:“我觉得那盆花……”
薛昊笑道:“是那盆草。”
沧海咬牙笑道:“我送对了。”
薛昊颇为畏惧。“……小唐,我又说错话了?”
“你没有。”沧海笑得像一颗又香又凉的梨膏糖。
“那……那你说要告诉我的事就是这个?”
“不是。”沧海笑得像一颗又香又凉的梨膏糖。“我想告诉你爆炸案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了。”
薛昊急忙道:“小唐你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沧海笑得像一颗又香又凉的梨膏糖。“只是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
薛昊愣了愣。笑了。“哦,那就好。那我就不着急出门了。嘻。”笑得眼睛眯起,露出一口白牙。
沧海不禁哼了一声。“那你就再去热水池子里查点有用的消息回来。”
“我有啊。”薛昊认真道:“我查到东瀛人在监视括苍派。”
沧海猛抬眸。眸奇亮。
薛昊道:“括苍派的人说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似的,又看不到人,陈掌门说那是东瀛忍术,但是括苍人其身自正,管他们什么旁门左道呢。”
沧海蹙眉,立刻道:“陈嘉城到底知不知道东瀛人为什么要监视他们啊?”
薛昊耸了耸肩膀。“他们说,陈掌门说江湖上有些人对括苍派有点误会,但是ri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只要有一颗正义的心,不管是谁、去到哪里,都值得别人尊敬。”
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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