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连抱拳客套也免了,直接十成内息沉于双足,飞掠而去,急如迅雷。
唐理一愣,“哎跑那么快做什么?不还请我吃宵夜呢吗?”立在原处呆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屋内众男子听外间沉寂多时,才有人推窗一视,继而出门叫道:“大姐大,那人被你击败了?”又见满地暗器,不由心生敬服。
唐理回头一笑,摇了摇头,“不分胜负。”又道:“你们老大怎样了?”,
众人道:“大夫看过了,接了骨,开了药,说老大身子骨好,没什么大事,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是免不了的。”
唐理点了点头,道:“那人走了,你们出来帮我捡回暗器,小心那三根牛毛针,若找不见便算了。”
顿了顿,望天想了想,“……铁笛?左字令牌?音波?啊,”美目一亮,“我好想知道他是谁了,哎呀,糟了,好像又闯祸了……”
嘟了嘟唇,不禁轻声一叹。
老三道:“大姐大,你怎么了?还有,你当真要走?”
唐理又摇了摇头。“你们男人的确胸襟广阔,能屈能伸,女子中能够比肩的鲜少,我当众打了唐颖哥哥,他却还在惦念我的安危。不过,”话音一转,叉腰道:“哼,可是他敢得罪小姑nainai,小姑nainai的话也是驷马难追的!”
老三捏着一手飞叉,冷眼道:“小姑nainai,你什么时候走?”
余音握紧铁笛一路狂奔。不敢耽搁救治,也不敢勉力运功。生怕血脉越行针入越深,一边赶路一边周天暗转。居然体察不到针在何处,不由又惊一身大汗。
不多时,奔入永平郊外一座野山,也不攀岩,只绕着山麓前行,越走越是荒寒,山峰峭壁夹道,仅容一人,仰头但见一线星空。四下漆黑不见五指,并无光源,却时有绿黄荧光闪烁,野兽嘶吼,白雪映着微光一片幽蓝。
顿饭工夫,一轮明月移至天中,由一线天顶倾泻而下,白雪反映,照亮前路。余音奔行更急。又过顿饭时候,山路渐次平缓,悬崖退开,让出整片夜空。圆月如轮,皎洁明净。转过突出石体,猛见两山壁间夹着几盏灯火。星斗明灭,而这灯火在余音心中却彷如天上明月一般亘古永恒。
奔行更近。见那两山壁间却是夹缝而建一座茅草小屋,灯火便由窗内透出。山风猎猎。吹得荒草簌簌,茅草小屋却因背抵山壁,藏于凹处,屋顶之上茅草平静,纤毫不乱。
余音单薄黑袍顶风由袴四分,虽已扎腕,而寒风如龙冲入袍袖,盘旋两腿内外,风割鼻红,真有几分默哀伤痛。生死未卜,天寒地冻,夹缝之中茅草小屋却暖进人心坎里去。
每个像余音这样的人,都难免一边疾速奔近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构建:那屋子里面可以不十分奢华,但一定十分温暖,可以没有桌椅板凳,但一定要有一张床铺,可以不铺设锦褥丝被,但一定要柔软舒适。也许里面还有一坛好酒。虽然这已足够,但里面最好还有个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但对余音来说,里面最好有个又聋又哑却善解人意的妙手郎中。
不过若是那小姑娘懂得医术的话,我倒不甚介意。余音这么想着,已奔至茅屋门前。
门前没有花,没有草,虽然简陋,但有一个人。
这个人并不温柔美丽,看来也不善解人意,而且不是个小姑娘,甚至不是个女人。
但余音望见他的刹那,提悬多时的心忽然稳稳的落回了肚里。
立在门前风中的是一个男人。
和余音生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只不过这男人一直在扬着脸微笑,不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值得笑成这样。余音一直在低着头默哀,不知有什么倍受打击的事情值得他面无表情成这样。
那男人一望见余音,微笑的脸庞立刻僵了一僵。
余音站定抬起眼来,淡淡唤道:“余声。”
余声立刻又高兴的微笑起来,上前拉住余音双手握了一握,便拉着他进屋,笑道:“好弟弟,你不是说这里山野荒郊的,死也不肯来么?怎么今天没回客栈?”
小茅屋里果然不十分奢华,但绝对十分温暖。而这里不仅同构建中一样有一张虽无锦褥丝被但一定十分柔软舒适的床,也有桌椅板凳,而桌子上竟然真的放着一坛好酒,一只粗碗。
余音来前,余声一定在喝酒。
余音不语,余声又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找得到这里。”关门一指桌后,笑道:“坐啊。”
余音立着不动。
余声的笑容终于又僵住,“……因为我不肯陪你去住客栈,还在生哥哥的气?”
余音淡淡道:“你地图画的详细,不太难找。”
余声愣了愣,笑了。笑容很淡。
“哪个高手能逼你用到第五重‘希音书’?”
“是你也得用到四重。”余音忽然沉下脸,盯着余声,“重点不是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你的好弟弟为什么不能坐在凳子上?”
余声笑容加深,“因为你想直接躺到床上去?”
余音垂目不答,迟了一会儿,脸孔忽然涨红。语气仍淡淡的,却有丝颤抖:“我屁股上中了个暗器。”
“噗!”余声连忙捂紧嘴巴,脸涨得比余音还红。却强忍笑意道:“哪边?”对于一个爱笑的人来说,忍住不笑实在艰难。
余音道:“左边。”
余声道:“什么暗器?”
“牛毛针。”
余声笑意猛收,紧张道:“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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