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海!”神医目红叫道,“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了?我和你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丢人么?!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沧海瞠眸,口微启。
神医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容忍我一下?!我、我也是有苦衷……!”
“喂,别嚷了!”沧海攥拳低吼。
“凭什么?!”神医猛提声高,更大嗓门喊道:“你不是嫌丢人么?!那今天就让所有人……”
“啧,都叫你、叫你别嚷了!”沧海上前拽他手臂。
“我就不!我就要所有人都看见你和一个人渣在一起!你嫌丢人,我就叫你丢个够!”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将窗敞开。
沧海慌忙关窗,仓惶四顾,“哎哎我不是……”使力拉扯。
神医推拒,奈何沧海铁了心不放,于是提足一口气,打算使上千里传音干脆让整个黛春阁都听见。狠瞪沧海一眼,仰头张口。
猛一块手帕塞入嘴里。
“唔……!”神医大愕。倒退几步,背心撞墙。
“你够了啊容成澈!”沧海单臂横阻神医在壁,低吼道:“你把她们喊来倒霉的是你自己!那么多坏女人,你打又打不过那许多,经又经不得诱惑,若是被她们抓去弄死了,我可怎么好?!”
手下仍挣扎不已的人突然安静。
沧海也不敢放松力道。
神医狭长双眼审视呆愣望着沧海,眼珠微滚,眼神无辜。尚还一下一下喘着粗气。含着手帕咽了口唾液,喉部一动。
沧海亦蹙眉怒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什么时候能听我劝正经一点?你根本不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找我。枉我那么挂记你你还冤枉我你这个大白痴!”
神医眨了眨眼睛,彻底安静。眼珠一转。摆出挑衅态度,凤眼一瞟望天,扬起下颌。
抖了抖腿。
沧海利眸而视。
神医斜睨一眼,又将眼珠转了一转。嘟下嘴巴,努力抻颈,欲向沧海靠拢。只惜够也够不到。不由颦眉可怜。
沧海道:“还嚷不嚷了?”
迟了一刻。胡乱摇头。
沧海道:“再嚷直接把你丢出去。”方掏了他口中帕子,松开手臂。又蹙眉将沾湿的帕子搭在神医肩上。转身。
神医一把拉住他。“谁告诉你我不正经了?”吊儿郎当的,“我怎么不正经了?”低头看看自己,“哎我哪里不正经了?”
沧海将胳膊划了一个半圆方从他手中抽出。蹙眉道:“哎哟你别烦我了好不好?”向桌前欲坐。又转向内室,在窗边桌后烦闷落座,背朝神医。
神医一路跟着。又有点失落,又有点好笑。“喂,”坐在沧海身后,“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
无人回答。
“喂。”神医捅了捅沧海肋下。
沧海一窜。缓缓回过头来望了神医一眼,那着实美貌又颇思念的脸容。于是心软。蹙眉待了一待,转向神医。一叹。
神医开心微笑。
沧海垂眸低道:“我没有喜欢她。只是替她难过。”
神医微侧着脑袋。
沧海接道:“我总觉得,或许这就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了。”
神医想了想。“你舍不得她?”
沧海缓缓摇头。
“呼。”神医长出一口气,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放你个头的心。”沧海白他一眼,“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人不是在重大事件上都会有预感的么?万一我预感的……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神医含笑哼道:“你凭什么认为这就是重大事件啊?你衡量重大事件的标准是什么?这件事还没发生你用什么来证实你的推测?”摊开右掌耸了耸肩。“你先回答我这三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办。”
沧海道:“我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
神医仍旧摊手。“总之就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呗,真是对不起,打扰您自怨自艾了。”起身向床头拎起一个不小的长方包袱往肩后一背。朝外就走。“你继续,不用送了。”
一直走到门前。背后半响也无。
神医门前停步。“喂。”无奈回过头来,站在沧海方才所立。穿过红紫色帐幔望入内室。“你就不留我吗?”
屋内道:“你再走一步就要留了。”
神医笑撇嘴,翻个大白眼。
红紫帐幔边探伸一袖,素手约帐,方才露出脸来道:“你倒是走啊。”
神医向沧海迈了一步。道:“你倒是留啊。”
二人相视一笑。
沧海道:“背的什么,拿来我看。”走向外间桌后落座。
神医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算账的。”绷起脸将包袱放在桌上,拆了白布,里头竟是个五尺高尺半宽的木匣子。
沧海大奇。见神医半日只按着匣顶不掀盖,不由等不及伸手。
“哎,”神医拦道,“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可不要吓着了。”
沧海大惊缩手。“不、不会又是……关七先生那种恶癖好……人头……尸体……之类……”
神医大笑道:“那倒没有。不过十分新奇就是了。”
沧海犹豫。“……唔……很恶心么?”撩起眸子可怜巴巴望着神医。
神医道:“不会。”
沧海方颤巍巍伸出手去。还没碰到猛然缩手。“会突然间跳出一个东西吗?”
“不会!”
沧海方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将匣子打开一条缝隙,邈起一目瞅了一眼忙将盖子闭上。
神医哼道:“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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