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忽然燃起的烛火映亮了她的脸。
那一刻便是豁然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就好像隐忍多年一朝扬眉。
胸中有说不出用不完的豪气和抱负。只待一展宏图。
孙凝君三步登于高阶,立于洛神神像之下。满殿灯火辉煌,金像明帐,孙凝君唰的撤出所供宝剑,剑尖斜指地面,朗声道:“所有人等听我号令,违命者军法处置!除绛思绵留在此殿,李琳带本园人手就近往东面救火,韦艳霓带本园人手就近往西面救火,童冉带本园人手就近往北面救火,骆贞、丽华同风可舒在此保护阁主,若有情况立即支援。”
韦艳霓道:“可是南边还未有人?”
孙凝君道:“我看到此时南边还没着火,就是不会着的了。大概和我想得不差,倒要派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才好。”略一沉吟,“已受命的各位姐姐这就下殿去。”
棕红色与众不同的马。
撒着欢的扬起四蹄冲入黛春阁外西南竹林。
竹林有雾。轻雾。
由地底竹根往上,弥散。
棕红马穿林破雾,暮色四合。就像垫云踏浪。
天际灰蒙。照着棕红马颈上一对紧紧抓握鬃毛的手。白衣。
良驹奔入林中未几,竹林道畔一根参天古竹忽的梢头弯折,就如苇叶满载,叶尖点地,流下一滴露水一般,由古竹梢头轻飘飘落下一人。
不偏不倚落在棕红马上白衣人身后。
竹梢划着风雾回弹原处,就如屹立万古从未撼动般指向天空。
纹丝不摇。
二人共乘一骑。
棕红马无鞍。
但听身后人竹梢飘坠的恁高轻功,却在耳边气喘吁吁倒不匀气,沧海忍了一会儿,方道:“不是不让你们跟吗?”语声不悦。又比不悦多几分隐怒。似在强忍气愤。
棕红马见又多一人,也似不愿意似的打个响鼻。
璥洲将手从沧海两侧前伸,也揪住马鬃,气喘道:“可是你没有吩咐我事做,不就是知道我一定会跟么。”
沧海道:“为什么不离远点再来,为什么要现身出来,又为什么累成这样?”
“哎哟我的爷。”璥洲哼叹一声,一脑袋扎在沧海肩头缓了半日。“哎我说爷呀,我这不是追马追的吗!我要不出来,再过五里地,我连这棕红马的尾巴尖都看不到了!你也不想想你挑的是什么马!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沧海立刻憋了口气,马不停蹄,道:“你说这是什么话,连马的颜色都分不清楚么,这明明是匹黑马。”
璥洲愣了一愣,侧弯腰又去相看,“不是呀爷,就是……”
沧海哼道:“这匹马会变色,一会儿它还会变成火红色呢。”
“啊?”璥洲一皱眉,沧海又道:“你看看你的手。”
璥洲右手捉马鬃,提起左手一看,登时“哎呀!”一声,望满掌鲜血瞠目道:“公子爷这若不是你吐的,那这匹就是……汗血宝马?!”
沧海以气哼了一声,面似严霜,再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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