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龙笑了。
她轻抿一口茶后,说:“就是在谈生意啊。”
稍顿,她别有深意的看着孙辰,说:“只是啊,我是跟你谈生意,不是跟你们孙家谈生意。”
孙辰一愣问:“我,我姓孙,就代表孙家啊。”
沈玲龙问:“难道打算一辈子代表孙家?不对,应该说,你家里人丁混乱,你能代表孙家到几时?”
这话说得其实已经叫直白了。
就差没有指着孙辰的鼻子骂蠢货,你家人丁混乱成那样,那么多人千方百计打压你,你今天代表孙家谈下生意,明天指不定就被人踩下去了,自己搞来的功劳,分不到自己身上就算了,现在这个代表人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
沈玲龙手指在茶杯侧边轻轻点了一下,说:“你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我呢,也不是只能选择你合作。想要在玉石生意上分一杯羹的,不止你们一家,我大可以去问问那些个干干净净,家里没有乱七八糟事儿的,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我谈生意。”
“之所以选你,不过是就近原则而已。”
孙辰想了很多。
想他在国外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弟弟妹妹都在疯玩享习。
想她妈年纪不小了,却为了稳固他的地位,为了让他有同母的兄弟姊妹帮衬,四十几岁了,冒着生命危险怀子。
想他那浪荡冷情的亲爹,别说这次能不能完成家里交代的任务了,就算完成了,估计他也不会得到亲爹的看好。
他在家,还得看他爹的脸色过日子。
脑中思绪万千,面上不过十几秒。
被沈玲龙煽动得,不愿意受制于他亲爹的孙辰当即道:“沈老板,我愿意以单独的名义,跟你谈生意。”
“但是,沈老板,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个事儿。”
沈玲龙示意他说。
孙辰头一次胆大妄为的抛开家族,自个搞事儿,他喝了口水,压下如雷的心跳,说:“想抢玉石生意的人,不止我家一家,现在有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都想啃咬这块肥肉。”
“我家人丁混乱归混乱,但是啊,还是算能镇得住魑魅魍魉的。如果我单独跟你谈生意,不借助家族力量的话,短时间还能瞒得住,时间一长,给我爹知道了,他可能会联系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见血。”
沈玲龙听着话并不吃惊。
在后世严苛的法制社会下,都有乱七八糟的脏污事儿,现在这个百废俱兴,鼓励各类赚钱生意的混乱时间里,见血这种犯法事儿,在正常不过了。
沈玲龙清楚,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在扫黑除恶时代之前,见血的事儿,会更严重。
沈玲龙不慌不忙,说:“你们到海城来,没打听过我?我是什么来头,你觉得我会怕那些个魑魅魍魉?更何况,我可是要跟你们年轻一辈人做生意呢。”
和年轻一辈做生意是什么意思呢?
是肉大家一起分着吃。
但不是让那群魑魅魍魉的老家伙们吃,而是让年轻一辈人吃。
哪个年轻人不想天高任己飞?
想在沈玲龙独有的‘缘玉坊’这片天飞,投名状就是让这些年轻人解决他们家的父辈。
那群魑魅魍魉要跟谢娇拍桌子,谢娇桌子都不打算上,让他们被自个儿子拍桌子去!
孙辰能够见缝插针的在沈玲龙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其实他本身也算反应快的了。
这会听见沈玲龙所言,他磕巴了一下,说:“你、你你是说,你跟年轻一辈的人合作,所有人?!”
“不是,沈老板,我家内院人丁混乱,但别人家不是啊,别人家年轻一辈的人,不会跟我一样,与家里打擂台的。”
“而且,沈老板,咱们谈生意,你不是跟我一个人谈吗?你怎么还想拉拢其他人啊?”
最后一句话,孙辰其实不大痛快的。
他是冒着被亲爹厌弃,甚至打死的风险,借着他家的势力,暗度陈仓,悄悄跟沈玲龙合作的。
这到手的好处,分出去给别人,他当然不乐意。
沈玲龙微微一笑问:“我分出玉石生意来,没了家族支撑的你,一个人吃得了吗?”
孙辰哑口无言。
他确实吃不了。
离开家族的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儿,孙辰有些不明白了,沈玲龙为什么找他。
打击完小年轻的沈玲龙笑眯眯的继续说:“我这人呢,向来奉行有钱大家一起挣的原则。当然,这个大家里,我不欢迎不安好心,意图掀桌吃独食的老狐狸。”
“我观你挺会吃喝玩乐的,想请你做个中间人,把那些想要在玉石生意上分一杯羹的年轻人,请来,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可以让他们加盟我缘玉坊的生意,分他们股份,只是要看他们能给得起多少股份了。”
“当然,如果不是想加盟,而是想跟我打擂台,分占市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分市场,提供货源,甚至允许你们指派人,到我家那些个老师傅跟前学习,让玉石首饰这种生意,百花齐放。但想要这样的话,就得拿你们家在某一行业内,出色的股份交换。”
加盟,应该不可能。都是想趁着百废俱兴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满足于盯着别人家的名头做生意?
都是不差钱的大佬,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想要分占市场。
要分占市场,那就要拿相应的东西补偿沈玲龙这个让出市场的人。
他们可以不同意,可以拒绝,可谁让沈玲龙老早就占据了云省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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