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国,元丰盛世三十二年,锦绸县向桑镇的水禾村
二月初的晨风还带着丝丝凉意,风,柔柔的吹,桑田里嫩绿的桑枝随着风抚而悠悠起舞,远处偶尔传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欢叫声,提前给水禾村的村民们庆贺着,因为他们丰收的季节又来了。
天刚泛鱼肚白,在田间小径或桑园里都能看到水禾村的村民们忙碌的身影,他们或摘着桑叶,或整理着桑地,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偷懒。
杨思蕊是被村中阵阵公鸡的打鸣声吵醒的,她习惯还未睁开眼就先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杨思蕊蹙了蹙眉头,她做了个很长又很怪异的梦,梦中的情景真实而清晰,最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双清冷中带着鄙夷的鹰眼。
“雪儿——”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带着哭腔的女音在屋门口响起。
杨思蕊下意识睁开眼往门口看去,一个十八九岁梳着发髻的女孩子又惊又喜的往床边走来。
这姑娘好眼熟!
看这姑娘从上到下只有古代妇人才有的妆扮,杨思蕊有些恍惚,她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雪儿,你感觉好点没有?”柯含春用衣袖在眼角拭了拭,担忧的看着自己妹妹。
杨思蕊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雪儿,爹不是说你的烧退了吗?”柯含春见自己妹妹一脸的茫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伸手往她额头一探,纳闷的嘀咕道:“烧退了呀。”
这触感好真实,杨思蕊更加疑惑了。
“雪儿,你晕迷了几天,一定是饿坏了才没有神气!”不待杨思蕊回答,柯含春又自顾自的为杨思蕊的异样做了分析:“没事,姐带了几个鸡蛋过来,现在就去给你蒸蛋吃。”
不等杨思蕊做出反应,柯含春就已匆匆离去。
刚才那女孩子叫自己“雪儿”?还自称姐姐?
蓦的,杨思蕊瞪大了双眼——
她此刻不是应该在自己老家的吗?
杨思蕊记得自己是回老家祭拜养父母的,因为天气热,所以祭拜完干脆跑到水库去游泳了,哪知刚游到深处,脚就抽了筋,她溺水了……
“雪儿,蛋蒸好了,快吃吧,吃了就有神气了。”柯含春细腻的声音再次传入杨思蕊的耳里。
虽然柯家有米有肉,可是这样私自开小伙,一大家子的东西柯含春是不敢动的,她只能拿自己从婆家带来的鸡蛋给妹妹补身子。
看着柯含春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粗糙的陶瓷碗放到床边那个破旧的桌上,杨思蕊水眸一动。
她想起来了,这个姑娘出现在她那个怪异的梦里,而梦里的自己好像是叫柯含雪!
再环顾了身处的茅草屋一圈,杨思蕊再次瞪大了双眼。
莫非不是梦?!
杨思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杨思蕊猛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到外面去一探究竟。
杨思蕊刚要下床,母亲柯钟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奶奶柯孟氏还有父亲柯水生。
“雪儿,你这么急急躁躁的做什么?你这烧刚退,再着了凉可怎么办!”柯钟氏轻声责备着,将杨思蕊重新按回了床上。
“娘,我……”
话一出口,杨思蕊再次愣住了,这声“娘”她怎么这么顺溜就喊出来了?
“我什么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就不准下床!”柯含春拿出了长姐的威严,板着脸训斥道,将妹妹的异样归咎于溺水过后的恐惧。
“雪儿,现在没事了,以后可别再做这傻事了。”柯水生心疼的安抚一番,心中却是自责不已,若不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又怎么会逼得小女儿走投无路而寻短见?
杨思蕊的身子原本就还虚,这一起一躺,动作太猛,头又晕了起来。
杨思蕊只好闭上眼,抓住床沿,想往床柱上靠,柯含春见状,忙扶了她一把。
“让你别起,你偏不听,又晕了吧……”
“我的小乖,你能不能别再折腾了?奶奶我可再经不起吓了。”柯孟氏心有余悸的对杨思蕊嗔怪道。
额!
小乖?!
杨思蕊满头黑线,这“小乖”怎么听都像在喊一只小狗。
“就是,有什么事还有爹娘顶着呢,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杨思蕊的耳边念叨着,杨思蕊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心中的不安,竟在看到几人关切的目光后,奇迹的消失了。
重生,或许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吧!杨思蕊暗忖。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这里起码还有关心爱护自己的人,杨思蕊自我安慰着。
至于这日子要怎么过,杨思蕊倒没想那么长远,反正无论在哪,她都是一个人。
第二天天一亮,柯含雪就跟着姐姐去了桑园。
这里每家每户都养着蚕,村民们会在太阳没出来之前到桑园把桑叶摘回家,然后用干布将桑叶擦干剁碎喂蚕。
桑园里的桑树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大,因为养蚕需要的是嫩叶,每年开春大伙都会将老年的桑权切枝重插,所以这桑园里的桑树都只有半人高,称之为桑枝也不为过。
当然,每家每户还是会在自家桑田里留那么几棵老桑树,等到桑甚熟了,那可是孩子们喜欢的零嘴。
经过一晚上的梳理,柯含雪算是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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