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宁番外篇: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知道死是什么意思,知道窒息的滋味,知道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那是一种被裹狭着前进的无奈与绝望。
五岁的时候,母亲的离世让我感觉到无助,我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可是另一个女孩子拉着我的手,在清冷的殡仪馆葬礼上,对我说:“小宁,以后姐姐保护你。”
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才七岁。
我承认她做不得并不好,甚至有时候会帮倒忙,可是我知道,她很难得,很不容易。
在母亲过世不到半年,又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进门,占据了母亲的位置,从此,母亲成为了这个家里不可说的人,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提,有时候我觉得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提了母亲得不到一点好处,她还是频频以此为□□,最后引来一顿狂骂痛打,我怀疑她心理有点问题。
我从小就喜欢星空,浩瀚深邃,地球如毅力悬浮的微尘,更何况是人类,可是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实现这样的目标,哪怕我觉得,我的智商完全没有问题。
她总是给我灌心灵鸡汤:
“有志者事竟成。”这是没有经过调查就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具有可取性,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相信。
“治好你的病,你就可以实现梦想了!”显然她不知道,有过心脏病史的人,许多事情都不能做。
“将来,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给你做最好的手术,让你恢复健康!”
这点,她确实做到了,我却开始想,数据有时候是不是也不能信?
她高三那年,我初三,据说这个年纪,容易产生叛逆的情绪,特别是成长环境不健康的孩子。我觉得这句话很对,她身上表现得很明显,因为她突然就喜欢上了音乐,然后跑去学唱歌,结果被家里人打击,她反而越挫越勇了。据说这是一种挫折教育。
在三试的时候,她吃坏了肚子,在家里休息三天,结果洗澡的时候,因为停电了,门被反锁,光着身子被锁在浴室半天,然后感冒了。
高烧三天后,她终于醒来,却告诉我:“我失忆了。”
我突然觉得,我看的书还不够。
我没告诉她她生病的真正原因,只说是因为洗了冷水澡,她信了,可是还是执着于上音乐学院,而且,她似乎对其他人的挑衅完全不放在心上了,特别是萧文静,甚至嘲笑她中二病。难道她自己不是所谓的中二病?
在此之后,她写了歌,录好之后,寄给了音乐学院院长,然后就被录取了。
作为直接参与者,我算过其中的概率,大概……0.05,我没敢告诉她自己的结论,结果她又把我的结论推翻了,我觉得,数据真的不太可信。
她的智商明显有所提升,虽然还是比不上我,其中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也没有去探寻,因为我对脑域方面的事情没有兴趣,不过显然她更可靠了,出逃计划也安排的井井有条,当我们上了火车,看着景物开始后退的时候,我开始思索,决定命运的因素,智商果然有着很重的比重。
她很有唱歌天赋,我也觉得奇怪,她小时候给我唱过催眠曲,我没有任何感觉,可是再听她的新歌,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作为与她相伴十多年的人,我觉得自己很了解她了,结果却发现,她永远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她比我想象的强大,聪明,有趣,大度,甚至世俗,但是她对我的心意却没有变过,一直说,要治好我的病,等钱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带我去检查了身体,并且做了手术。
说实话,我对手术并不害怕,而且很期待,曾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觉得死亡不是那么可怕了,结果她比我还紧张。
我想了想,还是留了一份遗书给她,免得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她会手忙脚乱。
在手术昏睡过去之前,我回想了一下我短暂的前半生,发现我一无所成,唯有一个爱自己无理由的姐姐,如果我死了,想来,会一直记得我怀念我的,也只有她了。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真的非常爱她,或许那个时候比较容易感性,我真的觉得,活下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能够陪在她身旁,哪怕不做宇航员,也挺好的。
还有,我突然发现,我们谈论母亲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似乎不再需要从她那里获得活下去的力量,我们自己足够了。
手术当然是十分顺利的,我睁开眼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毁掉了遗书,幸亏她也没有发现。
似乎前半生的坎坷到此为止了,她在她钟爱的事业上越来越好,虽然她经常会遇到一些困难,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上了天才班,开始研究宇宙。她会花很多钱给我买器材买资料,此时她不再说,病好了就能当宇航员了,她说,其实除了不能上天,其他的方面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其实区别很大,可是我没说,反正我觉得如此已经很好了,心灵上的感受确实没有很大的区别。
在她二十二岁那年,是她荣耀的□□,她一口气拿下格莱美奖和奥斯卡奖,成为双料大奖得主,风光无量。我在研究室接到她的电话,她很开心,说了一下获奖情况之后,又叮嘱我好好睡觉,少熬夜,可是观测星星只能在晚上啊!
挂了她的电话,我继续计算行星的运行轨道,得出的数据却有些奇怪,我记得我的姐姐,如今她也是一颗巨星了,她的数据也时常异常,但是总有原因的。
经过重新计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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