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看见了没有,高坡上的营帐,集中发炮,给我轰平了它!”
胡东拍马而去,王泰长吸了一口气。
要是能打掉多尔衮或是岳托,他可就名扬天下了。
“这是那里来的明狗?”
中军大帐外,高坡上,杜度手拿千里镜,仔细打量着闯入营中的明军,脸上全是惊诧。
“贝勒,这些明狗全身都是铁甲,火器如此犀利,难道说是明朝的关宁军?”
岳托的长子岳洛浑年轻气盛,但见识也不足。
“关宁军不是被打散了吗?再说了,关宁军喜欢用弓箭,这些家伙都是火器,绝不是关宁军。难道说,这是卢象升的残军?”
杜度的长子杜尔诂看的仔细,又从军多年,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绝不是宣大军!宣大军的炮兵已经被咱们摧毁,虎大威和杨国柱带领的骑兵突围,他们哪里有这么多的步卒?又那里有这么多的火炮?”
立即有清军的将领说了出来。
高起潜的关宁军已经被击溃,卢象升的宣大军也被歼灭,明军的军容如此肃穆,光是这一身的铁甲,便知道不是一般的边军,但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贝勒,这些明狗如此嚣张,得把他们留下来,杀完他们,抢了他们的火炮和铠甲。再能补充好些个牛录了!”
一个大饼脸的牛录章京,眼神里面都是羡慕和贪婪之色。
想当年,若不是大明晋商们的慷慨和无私帮助,他们这些满洲勇士,又怎会有铁甲刀枪羽箭?
马瞻气冲冲地打马过来,脸色铁青。
“杜度,怎么忽然撤兵了?再给我一个时辰,我保证拿下济南城!”
杜度还没有说话,杜尔诂却看不下去。父亲功勋卓著,却一直屈居人下,现在连马瞻这小子都毫无顾忌,战场上直呼其名了。
“马瞻,我哲哲现在是主帅,你最好识相些!”
杜尔诂的话,让马瞻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当即发作了出来。
“杜尔诂,你个小辈,我和你哲哲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马瞻和兄长岳托,以及杜度一样,都是努尔哈赤的孙子,杜尔诂差一辈,是以马瞻也毫不客气。
“你不要倚老卖老,对我哲哲客气些!”
杜尔诂毫不示弱,立刻怼了回去。
“你想快些攻下济南城,为大将军抢下首功。但你也得睁大了眼睛,我哲哲才是主帅!”
“你个小子,你是不是不服我?要不咱们……”
“都给我住嘴!”
马瞻的话被杜度打断。
“大敌当前,你们还在这拌嘴。杜尔诂,你去把咱们的火炮也架上来,给我灭了这些明狗再说!”
杜度话音刚落,杜尔诂还没有离开,对方的阵中忽然硝烟弥漫,“蓬蓬蓬”的开炮声响起,火炮齐鸣,几十颗实心铁球在空中划着弧线,当头砸了过来。
马瞻一愣,抬起头来,一颗铁球迎头而来,马瞻下意识地拿起刀来要阻挡,却只觉得胸口上一阵剧痛,便被砸飞了出去,滚落到了地上。
马瞻筋折骨断,口喷鲜血,看是活不成了。他马旁的杜尔诂也是连人带马被砸翻在地,咽喉上遭了重重一击,头身分离。
杜度幸运躲过一劫,一阵心惊肉跳,卫士们慌忙把他从马上拉下,用身体护着他,不敢乱动。
“哗啦啦”一阵响声,岳托的中军大帐被砸的支离破碎,帐顶都塌了下来。大帐周围的白甲卫士死伤惨重,许多人在血泊里挣扎,惨叫声一片。
“赶紧把岳托救出来!”
杜度推开身上的卫士,大声喊了起来。
“更快把炮拖上来,给我轰狗日……”
杜度话音未落,空中炮弹的呼啸声又响起,杜度又被卫士们扑倒在地。铁球飞舞,不但岳托的大帐被全部砸塌,就连旁边的几所帐篷也被砸的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泊里痛哭嚎叫的清军。
“快去,把岳托的身子抢出来!”
“你们带贝勒先离开,我们去找大将军!”
杜度拳打脚踢,还想摆脱护卫他的卫士,却被众人拖起来,扶上马,一路向北逃去。
“跟我回去,我的杜尔诂!”
“贝勒,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说!”
卫士们不顾杜度的咆哮,簇拥着他,抽打着马匹,在万军从中,向北面的空地上仓皇逃去。
“快回去,救大将军!”
杜度大声怒吼,催促着卫士前去。
岳托本来就是奄奄一息,万一给弄个尸骨无存,他回去怎么面对皇帝和岳托的家人?
中军大帐支离破碎,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尸体和在血泊之中受伤惨叫的清军,至于清军的主帅岳托,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的清军将领都是目瞪口呆,无数骑士打马向中军大营处奔去,整个清军大营,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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