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他终于走到树下,声音一如既往的迷人。
“在这儿。”我荡了荡双腿,裙摆飞起来。
“你又爬树。”他抬起头,黑眸如夜,星光盛放。
“你肯见我了吗?”听声辩位的功夫那么好,在古代,又是一美男侠士,我心中幽怨。
“你好吗?”他避过我的怨气,微笑。
我轻轻哼过去。
“平安夜,我还没听完的答案,你能再说一遍吗?”
那么敷衍,我会说才怪。
“我非常想念你,你想念我吗?”
“……”心跳。
“我非常爱你,你可以爱我吗?”
“……”心悸。
“我非常想娶你,你可以嫁给我,陪伴我一生一世吗?”
我目瞪口呆得看着他单膝跪地,放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是一朵火红的玫瑰。他在向我求婚啊!虽然我们结婚了,但那时说好协议婚约,只是后来两人都没放在心上。他现在的行为表示如果我接受,那么旧的协议结束,婚姻继续下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爱。
“海粟,你不会以为一朵花,一个膝盖着地,我就会答应你吧?”太老土,但我真的很想说我愿意。
“那么,请问你的提议呢?”他依然跪着,温文有礼。
“两个条件吧。”我想了想。
“我在听。”他耐心无比。
“第一,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碰到衣服也算符合条件。”我坐的这根老枝丫,离地面三四米。 “如果没接住,第二个条件也就免谈。”
“好。”他答应得毫不犹豫。
这个条件对视力正常,保持健身的男人来说轻而易举,可海粟看不见,难度就大得多。就算我有心作弊,他配合不了,也会失败。
“我数到三,就往下跳。”我想看看他的耳力到底有多灵,“一,二——三!”单手撑树枝,一跃而下。
双脚尚未着地,海粟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锁进怀抱。
“接到你了。”他额头碰了碰我的,眼睛亮晶晶。
“海粟,你一一”我的视线同他接触,笑得欢愉,大声叫,“眼睛好了!”居然故意装看不见,岂不是赖皮?可是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能看见我了。
“勉强恢复0.1的视力,戴了隐形眼镜。李医生说年纪大了以后,仍然有可能失明,但我很高兴,因为哪怕一天也好,想用自己的眼睛看见你。”他会看清楚孤鸿的每个细小表情,用剩余的人生巩固温习,直到永不忘。
“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你是否看得见。”看得见,我会爱上他。看不见,我也会爱上他。他绝对是我无法忽略的人。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他可以轻松接受治疗,完全没有压力,“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我可以不计较。”假话,其实挺计较,“但是你没能陪我看梨花,让我很生气。这样吧,我们在林子里走上一圈,如果能找到一朵梨花,我就原谅你,而且嫁给你。”
“是健康不让你见我,他还说你不肯来。信也被他扣了,直到我离开前,才交还给我。”害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以为悬崖之上理解错了心意。
“这个健康,我都已经废除那些保护的旧条例,从此李家人自由择业,为什么还针对我?”不是海粟的错,那我提出六月梨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你若要看梨花,我又怎能让你失望?”海粟这个实心眼,居然牵起我的手,走上金色的灯路。
六月,就差结梨,还有什么梨花?我想说算了,又拉不下脸,心里懊恼焦躁。
“喏,送你一树梨花。”海粟忽然停步,指指前方。
我往他指的方向一看,梨花满树,就像春日的白蝶,又像初雪的美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走过去细看,原来是用白色细纹纸做出来的梨花形,手工细腻非凡,完全以假乱真。
海粟摘了一朵给我。我拿在手里转,竟然上面有字。
“你写了多少封信给我,我双倍回给你,一封一朵,没敢偷懒。”他认真地说。
这人不久前眼睛还看不见,却做那么费眼力的事。总是这样,在小小的细节上,不经意的时候,让我心随着他而跳。这样的人,叫我怎能不爱?
“我愿意。”我说,心意早就坚定。
海粟拉紧我的手,头微微侧了角度,贴上了我的唇。
皮肤好像是连生的,呼吸好像是共有的,心跳好像是彼此的,这段感情好像是天注定的。我这样想着,悄悄回应。
“好爱你,海粟。”我摘着梨花信。
他站在梨树下,双眸如星辰。
天色从灰基调到黑。星空出现了,一颗一颗,亮晶晶。林子里噪杂的鸟叫声,转成了声声低唱。两颗心,贴得好近,从此一起跳一起落,再不分离。
相爱的路,两个人慢慢走下去。牵着手,到很老很老,他还能弹琴给我听,我也能熬粥给他喝。这就是一辈子的最幸福。
而今夜,共抱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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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一一“我杯孕了。”白明明愁眉苦脸。
我正忙着给两个小家伙喂奶粉,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恭喜她。
“漠跟我求婚了。”她依旧苦着脸。
这一对的事比清舟和香香那对还麻烦。后者总算修成正果,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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