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常烟啐了臧家富一口,姓臧的真不是个东西。
“贪财好色没脸面的东西,我常烟有商船背靠祈安盟,有木仙药铺胭脂铺的分红,还有城外的庄子。几辈子花不完的银子,你们臧家那几个银子算什么?”
他说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祈安盟有大祁海上运输最大的船队,不受太后权势的掌控,南来北往运的是货物,来往的是银子,有船就等于有一座移动的银山。
最近三四年,木仙药铺的丹药遍布大祁各地,成为医药界的翘楚。
木仙药铺的木公子是东弥医学院的副院长,经常到医学院讲课,卓越的炼丹技术已经被载入大祁的医药史。
臧家和匡家的全部家当合并何来不足木仙药铺的一成,拿药铺的分红,就相当于往家下黄金雨。
臧家富看着油腻蠢笨,做生意却有两把刷子,他的信条是利字当头,看到便宜就要占。
因为臧家仰仗镇北侯府没少做恶事,所以没有办法加入祈安盟,想和木仙药铺攀上关系更是北部的山,南郡的岭,望断日月都不可能聚头。
常烟虽然是花娘,但身后的资源却不可小觑,只要把她娶到臧家,等于打通了祈安盟、木仙药铺的通道,想不发财都难。
匡家虽然富家一方,但仰仗的是山林和商铺,在海运等方面根本不能和祈安盟比肩。
臧家虽然也有几条商船,但和祈安盟比起来就是兔子和水牛的对比。
近两年支持皇上亲政的人越来越多,太后和镇北侯的势力逐渐萎缩,太后的娘家人看似把持着海上的运输,但商船的实力和祈安盟相去甚远。
如果皇上和太后对峙起来,祈安盟很快就能吞并了太后海上的势力,成为真正的海上王者。
臧家是做生意的,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镇北侯府,未雨绸缪也要和祈安盟接巧合关系,留条后路。
臧家富被骂得没鼻子没脸的,还舔着脸笑道:“骂得好,常烟顾念和匡四姑娘比起来,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树上的鸟雀。匡家更是不配和祈安盟比肩,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也有难处。你放心,到了臧家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滚!”常烟一杯茶泼在他脸上,“拿着匡家的嫁妆,还想染指我的商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都落在你头上。捧我的人从这儿排到西汶州去,你算什么东西,本姑娘只做大夫人绝对不做小,还不快滚!”
臧家富被骂的没了折,常烟堵死了所有的出路,要想把她娶回家只有和匡家退婚一条出路了。
但他又贪图匡家的嫁妆,和生意上的相帮相助。他游戏的女人多了,对常烟也没有什么真心不过是贪图他的钱财和祈安盟的人脉。
贪财的人总有贪财人的办法,那就是无赖耍诈。
他不能离开,外面等着捧常烟的人排成一条长龙,只要一转头他就别人的了。
脸上堆起尬笑,“你要做大夫人有何难,我这就写一纸退婚书给匡家,花魁选举结束咱们就成亲如何?”
他想得很精明,用一纸退婚书稳住常烟,把他手里的财产骗到手,等生米煮成熟饭,再找理由说常烟出身不好,不能做大夫人。
女人嘛,只要从床头到床尾游戏一遍,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只能认命了。
回到西汶州再迎娶匡家四姑娘,这样用一个大夫人的称号骗两份嫁妆,岂不美哉?
常烟微微仰头沉思不语,好像被他的话打动了。
臧家富自负得意,认为自己阴损的计谋得逞了。为了表现出诚意马上找来笔墨,写了一纸退婚书并且按上了手印。
常烟把退婚拿起来,吹干墨渍,仔细地读了两遍,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木公子交代的事情,完成一半了。
把退婚书折好收到袖囊里,臧家富想抢回来已然晚了。
“算你有心,我那些大船、商铺交到你手里也放心。不过只写几个字不行,还要把你订婚的信物交给我才行,以防你出尔反尔。”
臧家富看常烟要订婚的信物,心里有些发虚了。
如果退婚书和订婚信物同时出现在匡家,就意味着这桩婚事就真的退掉了。匡四姑娘可以拿着这两样东西,另择良婿再嫁他人。
支支吾吾道:“订婚信物是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在西汶州臧家祠堂里呢。”
常烟知道他不会轻易拿出订婚信物的,“你说订婚信物是什么?说不出来就是骗我。”
臧家富看常烟说得认真,知道敷衍不过去。
其实匡家和臧家订婚,信物很多人都知道的,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告诉常烟也无妨,东西远在西汶州他也拿不到,哄得他开心了,把人和钱物骗到手再说。
“订婚的时候,匡家给的信物是一方田黄石的印,上面有匡家良婿四个字。”
木樨听到“匡家良婿”四个字一阵恶心,这样的人渣也算是良婿?匡家人都眼瞎了不成?
必须找到这方田黄石印,为四姑娘退掉婚事。
常烟冷笑了一声,“一块破印能值多少钱,你又骗我?”
这次臧家富认真了起来,“我以臧家的祖先发誓,订婚的信物绝对是一块田黄石印。”
“匡家老太爷在世时有遗训,将来匡家每个女儿订婚都要准备一方匡家良婿的印作为信物,让男方不敢轻看了匡家的姑娘。”
常烟伸出细长的素手,“把匡家的田黄石印拿出来,让我看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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