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以为走错了院子几步跑进屋里,看到匡石的书籍,还有自己画的壁画确认是石麟轩。
门上、窗户上帖着大红的喜字,窗幔变成了红色的,床帐、床幔也都是红色的细纱,好像在等着新人入榻。
书架上挂着红色的喜带,药柜上系着红纱,踩在大红的地毯上恍如踩在棉絮上一般。
一对红烛在梳妆台上摇曳,彼此对视,让屋里温暖而温馨。
木樨柔柔眼睛再仔细看,屋里还是一派喜气洋,这就是新人成亲时,洞房的样子吧。
轻轻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蓦然回首衡三郎身着一件红袍站在烛光中。
他手里捧着一套价值连城的红色云裳,暖暖地看着她。
万两黄金易得,一件云裳难求,皇后成亲也未必有一件云裳做嫁衣。
“一件云裳要一千多道工艺,我刚从东郡海回来,没有耽误吉时吧?”
他奔赴千里之外,深入海中捞取云虫丝,为她赶制了独一无二的嫁衣。为了按时赶回西汶州,累死了两匹宝马良驹。
他的童养媳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东西,绝对不让受她一点委屈。
木樨的眼泪奔涌而出,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了。”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此时木樨才意识到,她想跟衡三郎走,哪怕浪迹天涯也无所谓。
和匡石的承诺也好,富可敌国的祈安盟、木仙药铺也罢都统统扔掉,衡三郎的一个拥抱便是她的天堂。
衡三郎从来没有任何许诺,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这时她才明白书上说的山盟海誓,轰轰烈烈都是骗人,倾心的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最好的刻骨爱恋。
衡三郎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为她穿上大红的云裳。
烛光下,木樨眼眸带着羞怯,娇媚的容颜让心潮澎湃。
“真好看,樨儿是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木樨像在梦里一般,她以为今天不过是一场闹剧,没有想到衡三郎为她穿上了嫁衣。
她是衡三郎的新娘子了吗?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太突然了,让她无所适从又幸福满满。
她一直在找机会回虚无仙山去,六年的时间里她去了十次虚禹山谷,都无法穿过九重云彩回到虚无仙山。
回虚无仙山去炼丹求得长生不老的仙丹,还是留在这里做一个平淡的妇人,六七十岁寿终正寝,香消玉殒?
事情发生得突然,木樨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在虚无仙山生活了三百年,三百年如一日,平淡无波快乐简单。
在这个世界六年经历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咸,看遍了世间百态和丑恶的人心,也初尝了炙热的爱恋。
总以为衡三郎是可有可无的,被逼着成亲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液里再也无法剔除。
……
……
两人相依着坐在贵妃榻上,衡三郎依旧是惜字如金,木樨微闭着双眸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这一晚是她到西汶州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早上巧珊端着早饭进来,看到红色的新房失声惊叫,“姑娘,神仙把石麟轩布置成新房了。”
昨天这里还是平常的摆设,一夜之间变成了红色的新房,只有神仙才能办得到。
木樨悠悠地睁开眼睛,昨晚什么时候睡着了,衡三郎什么时候走的?
挑起红色的幔帐,慵懒地看着一屋子的红色确认不是在做梦。
衡三郎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别出心裁布置了一间新房,独具创意的为她做了一件云裳,想想都口舌生蜜。
巧珊走到床边,看着木樨身上的云裳瞠目结舌,“姑娘您穿的是云裳喜服吧,这可是天下最难得的喜服,皇上大婚的时候也找不到一匹云裳做喜服,有一套这样的嫁衣一辈子无憾。”
她陪木樨出诊的时候,看到过某位夫人的云裳帕子,仅仅是一个帕子,夫人就炫耀了半日,旁边的贵妇无不艳羡。
木仙药铺真的是富可敌国了,木姑娘竟然有一套云裳喜服。
木樨缓缓下了床,把燃烧的红烛吹灭,走到铜镜前梳妆。
看着铜镜里身披云裳的新娘子,自己都爱上了自己,暗忖如果自己是个男子也要追求镜中的仙子为妻。
哪有自己追求自己的道理,脸色一片绯红。
巧珊用犀牛角的梳子给她梳理着秀发,“昨天是姑娘大喜的日子,我还以为草草了事了呢,没想到姑娘穿着云裳在新房里,这要惹得大祁的闺中女子艳羡了。”
木樨没有说话,还沉浸在昨晚的洞房花烛里。
侧目看到了桌上的两个酒杯,她记得倒了两杯女儿红,她一杯,衡三郎一杯,只抿了一小口便醉倒了。
她靠在衡三郎的肩头,他们说了很多话,到底说了什么已然不记得了,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很开心。整个人都飘飘然,恍若在幻境里。
“木姑娘,有人非见您不可,要放火烧了虚无草堂,您快去看看吧。”巧珞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一般人找她都去药铺,这是第一个到虚无草堂闹事的人,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木樨看着镜子里的巧珞问道:“谁敢到虚无草堂撒野?”
巧珞拍拍身上的土,“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小将军,他说要找木贤弟,我说公子不在他就和我动了手,只两个照面便把我扔到了院子里。”
英气逼人的小将军,会是谁呢?好几年没有人叫她木贤弟了。
难道是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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