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去郊外看匡石墓穴修缮的情况,汤老翁亲自赶车将她送回药铺。
路上,木樨悄悄叮嘱汤老翁,把一些多余的粮食、炼制好的丹药、器具等运到修缮好的墓室去。
汤老翁笑道:“木公子好主意,不管是外域蛮人还是匪患都不会想到墓地里找粮食的。”
高掌柜在药铺门张望,看到汤老翁的马车停下迎了上来,“木公子您可回来了,上次定药的伍公子又来了,不见您不走。”
木樨对那个自恋的伍公子记忆犹新,说一句话照三次镜子,上次他们在木仙药铺的分号见面,这次怎么找到总号来了?
药铺的后院里,面带愁容的伍公子看着药柜发愣。
木樨走进来轻咳了一声,“伍公子。”
伍公子抬起头,看着木樨愣了片刻道:“我去北部边关了,见到了衡大将军。”
木樨暗忖伍公子好勇气,一个小女子独自去边关很不容易。
她在东弥书院见过衡将军,可谓相貌堂堂,威风八面,是女孩子心中的男神。
“伍公子请喝茶,”木樨斟上一杯花茶,放到伍公子旁边的桌子上。
伍公子一挥手把茶杯打翻在地,“你知道那个不识抬举的衡大将军说什么嘛,他说家中有娇妻。他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气死我了!”
木樨语塞不知道怎么劝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衡大将军成家立业是情理中的事,无可厚非吧。
“我一定要把他的娇妻找出来,抄她九族,撕碎了扔到河里去喂鱼。敢跟我抢衡大将军不想活了!”说着摘下头上的方巾,露出女儿家的秀发。
木樨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伍——伍姑娘,婚姻大事也要看缘分的……”
伍姑娘用手指着木樨怒道:“你见过衡大将军吗,敢说缘分?”
木樨皱眉,这是什么脾气呀,说翻脸就翻脸。我又没有招惹你,你到药铺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吗?
“我在东弥书院见过衡大将军,他气宇非凡,杀伐果决让人钦佩。”
伍姑娘听木樨夸奖衡大将军,立时露出了笑脸。
“他小时候在东弥书院读书,深得季院首的器重。我也到东弥书院去了,想让季院首做我和衡大将军的媒人,可他说姻缘这种事要看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我喜欢的就是我的!谁敢跟我争跟我抢就让她下地狱!”
木樨没有给人做媒的习惯,不想跟一个骄纵的大小姐纠缠想扭头就走。
“伍姑娘,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上次让你做的爱情丹药你做好了吗?”
木樨哭笑不得,她能炼制上千种丹药,唯独没有炼制过爱情丹药。
“抱歉,我没有办法炼制爱情丹药。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靠丹药维系。这是《赏秋图》归你了。”木樨说着拿出两卷画轴放到桌子上。
这是大祁第一画师的真迹,价值不菲。
伍姑娘心有不甘,“我不要《赏秋图》,我喜欢衡大将军想和他在一起。”
“伍姑娘,你喜欢衡大将军可以理解,美人爱英雄嘛。我只是炼制丹药的,无法左右人的心性,你经常去看看他,相处时间长了,也许他就喜欢你了。”
木樨从第一次发现自己拙嘴笨腮,男女之间的感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伍姑娘把嘴一撇,“你把冠文侯体内的毒都解了,比天师都厉害,敢说配不出爱情丹药,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冠文侯是太后的干儿子,太后视如己出对他比对皇上都好,权势滔天,大祁谁人不知。
木樨纳闷,哪个是冠文侯,她怎么不记得给这个大人物医过病。
“我不认识冠文侯,也不曾给他医过病。”
伍姑娘凤眼一瞪,“他为了你把联姻的事情一拖再拖,把龙纹玉佩都给了你,还敢说不认识他?”
木樨觉得头有些大,她什么时候拿了太后的干儿子的玉佩?
伍姑娘小下巴一跷道:“冠文侯一腔柔情错付了吧,人家说不认识你。”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不认识也没关系,在下霍文兴,久仰炼丹圣手木姑娘今日特来拜会。”
木樨猛地回头,看到一脸诡异笑容的霍文兴站在门口。
霍文兴是冠文侯,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他故意隐藏身份是为了什么?
“霍公子。”
霍文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木樨,两年多未见,小大夫已经变成亭亭玉立,从容淡定的木东家了。
一件普通的长袍也难掩呼之欲出的仙气,如果换上红妆必能冠压群芳。
女大十八变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青涩已然褪去,少女的温婉娴雅让人不忍侧目。
“木贤弟,这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五公主。”
五公主,太后的掌上明珠怎么到西汶州来了?是来追求衡大将军的吗?
“冠文侯,你说没有木仙炼不出来的丹药,我就要一副爱情丹药,把衡大将军收为驸马。他是皇兄的左膀右臂,我收服了他等于瓦解了皇兄的势力。”五公主不满道。
霍文兴难得的好脾气,“公主放心,木仙会给你爱情丹药的。”
五公主得到满意地答复,心中高兴,拿出小铜镜照了照得意地笑了。
木樨长出一口气,一个五公主就很难对付了,又来一个霍文兴,两个煞星。
从脾气性格上看,他们两个蛮般配的,一个胡搅蛮缠,一个控制欲极强野蛮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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