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兴把木樨带回了梧桐院,让奴婢给她换衣服。
木樨闭着眼睛思忖着怎么逃离魔爪,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铜镜里出现一个仙姿绰约的小女子。
心里一紧,霍文兴让她穿女装干什么,不会……
一个婢女对着门口道:“木姑娘礼装完毕。”
霍文兴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带着一丝得意道:“我原打算把你介绍给众来宾,说你是我的贴身大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将以五公主闺中密友的身份参加宴会。”
“不过你要乖乖地坐在我旁边,别想着逃走,你走不掉的。别说你,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原来要去参加夜宴,木樨长出一口气,心中的愤恨难平,咬着牙道:“我今晚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数万兵士围困着霍家庄园,想要离开只有长出双翼。
霍文兴非常自负,“有重兵把守你不可能离开这里。”
“如果我离开了呢?”
“不管你以任何方式逃脱,以后我绝对不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一个小大夫炼丹技艺再好,也不能和如狼似虎的官兵抗衡。
她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
木樨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淡然一笑道:“一言为定。”
木樨倔强地想要逃离,激起了霍文兴更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你逃脱不了,宴会结束后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想得美。
木樨跟着霍文兴到了正厅,里面宾客如云,西汶州、东冀州大小的官员几乎都在。
他们在百姓面前高高在上,看到霍文兴低贱得像癞皮狗,用最华丽恶心的辞藻吹捧着手握兵权的冠文侯。
木樨走到盛装的五公主身边坐下来,五公主拿着铜镜端详自己额头上贴的孔雀花黄。
孔雀花黄是用黄金做的,比纸还薄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要起飞一般。
她有心事,根本不理会趋炎附势敬酒的人,只顾着欣赏自己的美貌,侧头问木樨道:“好看吗?”
“凤凰美,人更美。”木樨说着扫视了旁边的宾客一眼,竟然是镇北侯,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也来参加宴会了,冤家路窄。
正厅里按身份来说五公主是最尊贵的,可她坐在左上位,旁边是镇北侯,主位上是霍文兴。
霍文兴是太后的义子冠文侯,论身份比略逊于五公主,他坐主位是因为他是主人吗?
五公主拽了一下木樨的衣袖,“你的白衣白裙真雅致,可惜不适合今晚火热的场面,衡大将军马上就到了,我一会儿要给他献舞一曲,这件孔雀舞衣好不好?”
“孔雀舞衣极好,衡大将军不是两天前就来了吗?”木樨问得有些敷衍。
五公主有些懊恼道:“别提了,酒宴本来一天就可以结束的,偏偏衡大将军迟迟不来。前两天只派人送来了礼物,人没有到,不过他今晚肯定会来的。”
左右看了看,神秘地挪动了一下桌子上的酒,“冠文侯帮我准备了两情相悦酒,今晚一定把他拿下。”
两情相悦酒,一听就知道是男女欢好的催化剂,如果真是彼此喜欢也不需要这东西。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你是冠文侯的红颜知己,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我来西汶州是母后恩准的,我要凭一己之力拿下衡大将军,把他的几十万大军收入囊中,听母后调度。”
“只要衡大将军归属了母后,大祁天下就是母后的了,也是冠文侯的。你只要服侍好他,保证你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说不准还能到侯府做妾室呢?”
司徒太后利用女儿施美人计,收服衡大将军是一步妙棋,就看衡大将军能否过美人关了。
“你很喜欢衡大将军?”
五公主笃定地点点头,“当然喜欢,只一眼便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可他是皇兄的近臣不肯接纳我,他越拒绝我越要把他降服,这样才是母后的好女儿。”
无论男女得不到的总在骚动,可曾想过得到以后也可能是一地碎屑。
“衡大将军到!”
随着一声高呼,三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走进了正厅,他们高矮胖瘦没有差异,如果都带上面具,根本分不出哪一个是衡大将军。
第一个黑袍人木樨认识,是在东弥书院见到的衡将军,后面两个好像是护卫,他们都带着银制的面具,看不到容颜也看不到表情。
再相似的外形挡不住独特的气质,当木樨的目光落在第三黑衣人身上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向上一跷。那股细枝末节的霸气太熟悉了,竟然是衡三郎,他也来参加冠文侯的宴会了。
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道友来了,今晚肯定能逃脱了。
她的笑意被两个人尽收眼底,霍文兴认为木樨在对衡将军笑,暗自攥紧了拳头,政敌要变成情敌吗?
五公主对衡大将军一见倾心,小大夫也经不住大英雄的诱惑吗?
衡三郎也看到了木樨,嘴角不自觉地扯动了一下,但没有任何人察觉出来。
五公主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衡将军三人被请到空位上坐了下来。
霍文兴端起酒杯,“衡大将军,你好难请啊,百名官员等了你两天。霍某敬你一杯,请!”
衡将军神色肃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在场的人,没有举杯的意思。
五公主斟了一杯酒,笑盈盈地走到衡将军面前,“大将军请。”
衡将军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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