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杰摆出了一副被时非正看穿的窘迫样子,片刻之后,才开口坦诚道:“诚如王爷所言,下官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家师。实际上,下官也有私心,而且这个私心,不算小。”
时非正面露笑容,脸上写满了“本王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这句话,双手环胸,故作惊讶道:“哦?原来徐总兵还有私心。也不知道,徐总兵是否愿意说与本王一听?”
“王爷不吝啬时间,愿意听下官的心声,下官焉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徐志杰两手一抱,郑重道:“王爷,下官所做的一切,归根究底,是为了狄家军。”
“狄家军。”
时非正复述了一遍,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咯噔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徐志杰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正是狄家军。”
徐志杰续道:“王爷既然知道,下官跟老将军乃是师徒,自然应该能够理解,下官对狄家军的感情。按理说,家师自狄家军主帅之位退下,放眼天下,最适合、最值得继承这个职位的人,应该是下官才对。但却偏偏大位旁落,让卢德旺这个小人,占了便宜。这件事,下官,怎么都无法视而不见。这口气,下官,怎么都无法忍气吞声!”
时非正敲着桌面,示意徐志杰继续说下去。
徐志杰咬了咬牙,继续道:“王爷,下官心心念念的,就是正本清源,将狄家军的掌控权抓住。下官是老将军唯一的徒弟,自然是在老将军退下后,掌管这支狄家军的最佳人选。但下官自知,单凭下官,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所以,下官先向乐山公行了赠剑之仪,现在又来向王爷投诚。下官所找的,是最有可能帮下官达成这个心愿的人。”
徐志杰简直坦白得有点不知好歹了,能够这么赤裸裸、明晃晃地将yù_wàng挂在嘴边的人,着实少见。
还是那句话,徐志杰并不会对这种直肠直肚的人,感到厌恶。哪怕这个人,是个小人。
“徐总兵当真坦率,坦率得让本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是徐总兵,你不觉得你如此坦率直白地暴露自己的反复无常,会让本王觉得你……请恕本王直言,本王实在很难不去认为徐总兵,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时非清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生硬,不顾徐志杰的颜面,算是某种试探。他想看看,徐志杰到底会怎么应对。
没想到,徐志杰倒是干脆得很,只是点了点头,就回道:“王爷如果认为下官是个小人,那下官就是个小人吧!这一点,下官无意辩解。但是……”
徐志杰目光灼灼,直视着时非正,令到时非正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王爷,下官即便是小人,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时非正皱了皱眉头,分明没想到,徐志杰会对自己的小人行径这么理直气壮。
徐志杰仿佛担心时非正听不清楚一般,掷地有声地重复了一次,说道:“王爷,下官说,即便下官是小人,那又如何?王爷要成大业,需要的,是能人,而非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卫道士。下官,正是王爷最为需要的,那种
有能力、有担当、能做事的小人。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拘泥于小事,排挤下官呢?”
时非正被徐志杰这番诡辩逗乐了,嘴角一扬,笑道:“徐总兵,你倒真是足够自信。你怎么就能保证,你是本王最为需要的,那种有能力、有担当、能做事的人?口讲无凭,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
徐志杰立刻起身,郑重地躬身抱拳道:“请王爷放心,下官保证,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的。既然下官敢做出这样的担保,自然就有足够的底气支撑!”
“有趣,有趣。”
时非正拍了拍手,说道:“可是徐总兵,本王还是担心,日后会被你这样的小人出卖。你今日能出卖顾盼兮,他日,也能出卖本王。本王或许不需要手下人满口仁义道德,但要那个人足够忠诚。”
说着,时非正就长身而立,袍袖一拂,朝门外做个请的姿势,下逐客令:“徐总兵,今日能够与你一聚,本王很是高兴。但现在,你应该离开了!”
“王爷!”
徐志杰见时非正要赶走自己,立刻也急了,朗声劝道:“王爷!天底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对一个人绝对忠诚。但任何人,都可能对权位忠诚!这件事情,王爷应该再清楚不过。否则那流川,又怎么可能会背叛待他如同手足的乐山公呢?”
听见徐志杰提起这件事,已经将身子背转过去的时非正,就禁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
杀死时非清,对于时非正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现在他虽然能够为了权位,不择手段,但昔日他跟时非清的兄弟情谊,是如假包换的。若非他自觉到了不能不为的时候,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向时非清痛下杀手。
“徐总兵,你到底想暗示什么?五皇弟的死,跟流川无关,更跟本王无关!”
时非正喝了一声,徐志杰却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乐山公的死跟谁有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应该很清楚下官所说的话,几近真理!唯有对权位的忠诚,是纯粹、忠实、不带感情、不受外界影响的!王爷深谙此道,自然明白,要让下官保持对王爷的绝对忠诚,十分简单,那就是王爷自己,掌握绝对的权力。而这件事,不正是王爷所渴望、所为之努力的么?!”
时非正身子不由得为之一动,他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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