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沈长归端起太医的药,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脸上的表情着实狰狞。
被救回来之后太医们自然是发现了沈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尸丹,许多宗门里这种毒药多的数不尽数,但是还是引起了高度重视。这个三尸丹,不会对服用者造成性命之忧,只会让服用者神志不清,听命于他人。沈长归贵为太子,被服了这种毒药自然是让刑部十分重视。刑部尚书在短短一个时辰里下达了帝都所有捕快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帝都所有有三尸丹的人,手笔很是巨大。
沈长归示意太医退下,赶忙找了几口水灌了下去。
“连个药都吃不下去。”
毒帅略有不满的看着这个义子。
“真的很苦啊,义父你直接给我解药不就行了,非要这群太医来给我灌那些汤汤水水的,这不是折磨我么。”说罢沈长归又拿了几块蜜饯放到了嘴里。
“解药能解,但是只是给你解了毒。而这些汤药能强身健体,其中的好药材对修行也是事半功倍。你怎么就不懂呢?”毒帅背着手来回踱步,为了这个义子可是操碎了心。
沈长归嗯嗯啊啊的支吾了两句,自顾自的吃起来了桌子上的点心。
毒帅叹了口气。
“包子和馒头……”
“别说了。”
毒帅点了点头。“谁对你动的手?”
沈长归暮地扭过头来,看着毒帅,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啪的一声,沈长归将那茶桌一把推翻,一拳砸了上去。整张桌子露出一条尺余长的裂缝。
“去他妈的。”
沈长归一把夺下墙上悬挂的长剑,一剑劈开了那可怜的茶桌。
毒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闪烁的泪花。
“曾经我也像你一样无助。战场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一个断胳膊,一个断腿。或者一个被砍成两段,一个被乱箭穿心。我救不了他们,只能看着这些人死在战场上,最后或者身首异处,或者尸骨无存。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啊,情同手足,却一个个离我而去,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四个人,其他的不是在西凉就是在中原不知道哪个平地山丘躺着。我想他们死么,但我救不活他们。我只是继承了他们的意志,夺了这个天下,就算是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了。要记住,有些人,愿以为你去死,是想让你完成他们心中的心愿,要是为此一蹶不振,他们的血就白流了。”
二十年前,祝阳关一战,没有人曾忘记那是多么惨烈得一场战役。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多么惨烈。
祝阳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是连通中原,西凉,蜀地的咽喉之处。为此历朝历代都会安排精兵良将驻守此关。祝阳关不丢,那么中原就不会承受战火。祝阳关若是丢了,毫无疑问会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攻至帝都。正是因为如此,祝阳关从来没有弱旅。
二十年前,沈严复的大军从西凉一路打到祝阳关,在此之前一路势如破竹,唯有在祝阳关吃瘪无数,久攻不下。期间孙仪使出了全身解数,以至于断粮断水,祝阳关的守军仍是死守,没有一人投降。
后来孙仪迫不得已在水里投毒,祝阳关的守军便原地打井,粮草断绝了即便是人吃人,也始终镇守着这个被誉为不能攻破的关口。
双方在祝阳关足足僵持了一年。直到一天晚上毒帅擅自领兵夜攻祝阳关。
滔天的火焰点燃了祝阳关中的房屋,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也被照得如烈日当空。深夜里毒帅手里的五千精兵以身做墙,硬生生用尸体垒出了一条路,一个人倒下了,十个人冲了上去。一具具尸体在祝阳关高耸的城墙下搭出了一条肉墙。
血肉横飞,残臂断腿在城前像是野草一般数不尽数。
毒帅用五千人的性命打通了一条攻入祝阳关的道路。
这五千人眼里没有同伴,没有命令。他们只知道用自己的血肉堆出一条路,即便是沈严复的怒斥,鸣金收兵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此时即便再气愤,沈严复只能下令攻城。
祝阳关,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打下来的。
一夜的奋战,最后的赢家是沈严复。
代价是五千精兵无一例外,尽数战死。麾下的士兵死伤七成,祝阳关是血和肉筑城的,也是血和肉拿下的。
“如果有人愿以为你去死,你要好好活着,至少要为他圆了梦。”
当年每一个士兵都是想大秦的建立,而包子和馒头呢。
或许只是想沈长归活下去吧。
“我要做那天下第一,世人欺我一时,我迟早要屠他十八世。”
沈长归将长剑归鞘,一个人,在严冬天里,上半身赤裸的走到雪地里,感受着天地的每一丝寒意。此时屋外的温度低到了撒水成冰,即便穿着棉袄,在外面待个一个时辰也是冷的要命,此时的沈长归上身赤膊,下身则是穿了一条松薄的裤子,一个人在雪地中闭着眼,望着天。
“毒帅,太子这样下去……”一旁的婢女看不下去了,想要得毒帅的允许前去给沈长归披一件裘衣。
“无妨,这样对他,也没坏处。”
毒帅发话其余的婢女也都不再说话。
“我沈长归,终有一日要天地为我所屈!”
沈长归的怒吼回荡在皇城之中,天地为我所屈,哪怕是飞升的天仙也不敢说出如此话,如今在一个入化境的小子嘴里说出来,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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