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都像无事发生般。那夜老人的自杀仿佛并没有在这东蛮丛林引起波澜。
是日,钟鸣在监差的一阵喝骂中醒来。
望着前来押送自己的两个监差,钟鸣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奇。他知道,注视着自己的人很多,有的人敬他如神,有的人畏他如虎,但无一例外的,他们当中的太多人都希望他能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
钟鸣面无表情的跟着监差,直到走进了平常审训矿奴们的废弃矿洞中。只见在里面,用铁栏隔离着各个牢房。凡是不服管教,偷工耍懒的矿奴皆被关在了里面。每个人都奄奄一息的样子。
跟着监察们左通右拐,来到了废弃矿洞的深处,也就是平时审讯的地方了。只见期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讯工具。正中央是一个火炉,火炉中正烧烫着一柄铁烙,在昏暗的废矿中熠熠生辉。
火炉后是一具架矿奴的木桩,木桩与铁链上还有些许血迹并未清理干净,从成色上来看,应该是刚留下不久。看来又有一位矿奴在这里刚遭受了一些非人的磨难。
火炉前面,是一张粗制的大长方桌。桌子下相对着两条长凳,桌上是一盏柴油灯和一套茶具,灯芯处的火焰并不明亮,也就只能勉强覆盖住些许桌面。
桌子的一侧,此时正坐着一道人影,光线太暗,难以辨识其容貌,单从依稀可寻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位女子。
“坐!”女子听到了钟鸣等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转头用手伸向对面的长凳对着钟鸣说道。素手暴露在了幽暗的灯光下,却如皓月般明亮。
钟鸣挣脱了两个监差的的铁锁,径直的走到了女子对面坐下。那两个监差此时也很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在黑暗中,两人都异常沉默,甚至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过了一阵,女子似乎是败下了阵来。只见她在黑暗中,露于光下的红唇微张:“镇北王世子,北莽长宁军少帅钟鸣?”
钟鸣眼神一闪,微笑道:“什么长宁军,什么镇北王,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介矿奴罢了。”
女子红唇微微一撇,轻笑着打量着钟鸣处于黑暗中的身影:“你似乎对于我知道你的身份并不感到惊讶?不,应该说似乎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她说的‘我们’是指代她身后所处的势力,她相信钟鸣能够听得明白。
钟鸣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矿洞四周,轻呵一笑:“这不就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吗?只是没想到你们过了许久才来。”
“呵呵,世子果然如传闻般聪慧,我就知道这会被世子殿下拆穿,可某些愚笨之人非要故弄玄虚一番不可。”女子掩唇而笑。
钟鸣听此,作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吧!这么费心费力的把一个天策营老人迁往这里,又导了这么一出戏,目的是什么?我想导这么一出戏,也费了你们一番功夫吧!”
“目的啊~”。女子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具拿起,开始沏茶。边说到:“目的不就是如那个千夫长所说吗?”
接过女子递过来的茶,钟鸣闷哼一笑,凝视着女子道:“你是谁,代表的又是谁?”
“南离,周公府柳如是。当然,现在在北周的身份则是应天府府主,北周皇帝亲弟安平王李应臣旗下38幕僚之一。”
“我如何信你?”
女子从袖间拿出一块令牌,其上龙虎雕刻,其间大大的篆写着一个‘应’字,其旁更是用小篆写着:天下皆应。
“天下皆应?”。钟鸣一愣,心下一笑:这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当年齐王横扫八荒六合,君临九州也未实现,这皇帝亲弟真是好大的抱负。
“你知道,我不是要的这个凭据。”钟鸣把玩着手中茶杯,轻声道。
女子也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留下受人怀疑与节制的东西?我能够主动表明我的另一层身份,已是展现了我的诚意。”
钟鸣一时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示意女子,见女子摇头,便说道:“说吧,周公导这么一出,是想要干什么?”
柳如是呵呵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却了诸多麻烦。明里,我是替安平王跑腿,旨在通过此事儿,偷梁换柱,让你从世上消失。”说到这,柳如是停顿了一下,打量着钟鸣的神色,见钟鸣面无所动,心下无趣,变继续道:“让另一个你在世上重生。”
钟鸣深吸一口气,切眉道:“为什么?”
“呵呵,相信世子从安平王的令牌中便能看出,安平王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李应臣,便是要让天下为臣。世子的偷梁换柱,暗渡陈仓,加以利用,能够引发北周朝局的变动,有利于安平王把控军政,实现其雄才大略。至于吾主周公,便更是希望北周朝局动荡,其中原由想必也不需要妾身细说。总之世子的消失与出现,对于安平王与周公都有大用,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棋局,如何操作便不是妾身所能猜测的了。”
“天下四绝之一,周公吐脯,天下归心。想不到我钟某人一介小小武夫也能入了周公与安平王的眼!”钟鸣自嘲一笑。
柳如是眼角含笑:“世子何必妄自菲薄,当年你父帅镇北王何其雄武,挥斥北原数十万里。连周公都是赞叹不已,时常叹道‘若钟楚河挥斥南离,南离无帅才可当其勇猛’,可见周公是何其重视您钟家的。”
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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