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罗被吴小一行人带到了银山城唯一的一家医馆中。
医馆看上去不小,但在这里工作的医生却只有两位。
一男一女,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是夫妻,而是父女关系。
女孩很年轻,只有十九岁,至于那男的就不好说了,看上去应该有快五十岁年纪了。
“身上这么多致命伤还能活着,你可真是命大。”
听吴小对他的称呼,这位姓桃的大夫讲话一点都不婉转,换做寻常医生最起码也得要先为患者做一番心理疏导。
“还好你们送过来的及时,要不然以他这出血量,在过个十几分钟他就该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桃大夫随意的将药粉撒在鲍罗身上的伤口周围,像是夏天烤串时为肉串添加佐料一样轻松。
“应该还能动吧,我还得去给其他病患上药,你这里就自个儿包扎一下吧。”
桃大夫扔下一句话,遛遛的走向别处。
倒并不是他不负责任,而是每天来他这里治伤的人实在太多。
只要是不危机生命,不需要截肢短体的,他一概不多管。
“我来帮你包扎吧。”女孩走上前来,幽幽的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我爸他人就是这样,估计是觉得你身体强壮,再加上送医及时不会危及生命,所以才这么说的。”
父女两人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女孩十分小心且快速的帮鲍罗将绷带包扎好,并且在四肢的贯穿伤口上另外加上了一些有助于缓解疼痛的药水。
“好了。”女孩甜甜一笑
鲍罗说声谢谢,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困了。
“刚才的药有助睡眠,你现在应该困了吧,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喊我。”
“小桃!帮我拿镇痛水来!”远处桃大夫的呼喊声响起。
“来了!”小桃还没来得及告诉鲍罗自己的名字,匆匆拿着先前上给鲍罗的镇痛水跑了过去。
鲍罗躺倒在病床上,闭上眼睛,朦胧间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镇痛水干嘛要给他用,不是说过好多次要留在必要时候才使用吗?”
“难道那人的伤势还不够严重吗?他的胳膊和小腿可都被刺穿了!”
“不过就是缺了几块肉,多吃两顿自然就长回去了。”
桃大夫手中拿着一把银剑,没有办法,以银山城的医疗程度这已经是极限了。
“这个人的右腿被双融魔牛的毒液腐蚀了,需要马上截肢……把镇痛水给他……”
“……”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
黑暗的空间,只有一道光的存在,鲍罗自身。
“这里……”
鲍罗记得这里,这里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白神的地方,也是在自己的梦中。
叮……
一道清脆的剑鸣声从头顶上方响彻,颤抖的声音异常响亮。
一点白星瞬间划过黑色的空。
虽然那点白星转瞬即逝,但鲍罗还是认了出来,刚刚飞过去的是笙生。
“是在指引我?”鲍罗向着笙生消失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早已经什么都不见。
空无一物的地方,在自己最深层的梦中。
鲍罗转身,仅仅只是前进了一步,脚下原本站立的东西突然消失。
整个人向着黑暗更深处坠落,或是上升,也有可能是向左或是向右。
因为在这片空间里,没有确切对我方位可言,自己所立足对我地方未必就是大地。
“咳!”
鲍罗眼前突然出现一阵强光,强烈的光芒让长久处在黑暗之中的眼睛没办法适应。
等鲍罗重新看清时,自己出现在了一座充满春意的花园中。
鸟的鸣叫,风的吹拂,青草芳香。
唯一让鲍罗在意的还要是位于这座花园中心的一座石棺。
“……”
尽管嘴上没有说出来,但鲍罗心里已经知道,那口石棺中的人是谁。
临近石棺,能够清楚的看清里面那人对我容颜。
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俊俏的短发十分英气,如玉般莹莹生辉的肌肤中透露出生机。
鲍罗一时间都以为她是睡着了。
在她的身旁静静躺着一把剑刃,没有宝石封闭其形体,现在的笙生反而更加有灵气了许多。
一滴水珠滴落进石棺中,鲍罗在不知觉中竟然落下了泪。
“笙……”
鲍罗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许久,心中渐渐认清了自己对她的情感。
“你曾救了我,两次。而我却没能报答过你……”
鲍罗注意到,笙生身边的剑是完整的,并没有瑕疵的缺口。
“果然,它还是待在你那里最合适。”
自笙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中生出两道滕蔓。
莹白的根茎透露出神圣的气息,缠绕起笙的双手,两道滕蔓交织相汇,共同向上方绽放开来。
轰隆隆,
整座花园都跟着开始震颤了起来,石棺的棺木缓缓闭合,似乎是想永远的将躺在里面的人关起来。
鲍罗试图阻止,但自身的力量却难以抗衡。
花园随着棺木闭合而崩坏,由外向内,先是花园最外围的白石街,再是花丛灌木,天空中飞翔的鸟也如同玻璃一般破碎掉,羽毛渐渐泯灭。
“醒来!”
鲍罗对笙喊道
“醒来啊!”
最后一片立足的土地崩塌,露出下方那无尽的深层梦境。
鲍罗随着土块降落,自己只能抬头仰望那口石棺。
最后石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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