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这位兄台真的被曹祐给撕成碎片,鲛海一个移闪出现在了曹祐的身旁。和鲛海一同出现的,还有这一条曾经困过这黑甲人的金光锁链。
和刚才稍微有些不一样,鲛海下手更加重了些。他不让锁链环绕出一个牢笼来,而是直接让它遁入了曹祐的灵泉深处。
不一会儿,鲛海就从曹祐的灵泉之中拖出了这么一颗黑光芒亮的球体。这,就是让曹祐失控的暗灵。
没有了暗灵的存在,这颗久久徘徊未曾离去的优灵,又一次跑进了这个陌生的小躯体内。得了它的帮助,瞬间失去了所有戾气的曹祐,渐渐有了个人样。
和曹祐一起躺在地上的,还有这个兵俑。
“鲛海你个老不死的,没看见老夫还在……咦?这小鬼怎么了,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该不会是你这老不羞出手伤了他吧。”
自个费了不少力气,从那些黑云暗雾中逃脱而出的越老,刚想着和鲛海来个你死我活呢。
没想从兵俑里头一溜达出来,就瞧见了伤痕累累的曹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谁是谁非已然不重要了,你先照看他几天……”前一刻,鲛海的眼前,还是那个和暗域相差无几的地方。
这会儿,他的眼前所出现的,却是曹祐躺睡的这方床榻。面色凝重地交代了一旁的越老一声,他便消失没了踪影。
自顾从这兵俑的脸上,卸了下来的这个黑面具,刚一离开宿主,就散为了一小撮黑云暗雾。
它很想要恢复成面具的模样,却自知现在太过于虚弱了。如若没有曹祐那小怪物的反扑,也许它还能多坚持到天亮。
唉,嘘叹了一声,有家难回的它,悄无声息地往这树根旁蛰伏而来。还真别说,这小地方虽然不比它曾经的宫殿,倒也挺暖和的,特别是在这种一无所有的夜幕里。
往自己这地底大密室而来的鲛海,每往前移动一寸,都能够让周围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些。无论是曹祐被越老看管的这大半年里,还是以往那漫长的岁月,他都很喜欢一个人悄悄地来这里。
真个计较起来,可能这就是他冷落了越老他们的原因所在吧。
和越老的那一小份埋怨相比,被关押在这里的牲畜所散发出来的那一份怨煞之气,那可就凶悍多了。
在鲛海的计划中,他打算有一天让曹祐来到这里,亲自面对这一段陈年旧怨。
吼,不等鲛海踏足自己的感知范围,这牲畜就猛地怒吼了一声。廊道中的这些烛光,也在它这一声怒吼之中没了踪影。好在鲛海随手一挥,又有了不少光亮出来。
和鲛海的习以为常不一样,困在他袖袍里头的这颗暗灵,有了些害怕。
这种害怕,不仅仅是弱者对于强者的那种恐惧,其中所隐藏的复杂,恐怕连鲛海也说不清。
“……”感受到了这一股十分恐怖的气息,曹祐想要睁开双眼来,却怎么也没能成功。
他的这种害怕,皆是来自于他那一颗被鲛海抽走的暗灵。可又能够如何呢,他的灵现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在鲛海的手掌心里拽着。
“这老家伙最近都在想些什么,把这么个好好的小娃儿,虐待成这样子。”
瞧着眼前这置身噩梦般的曹祐,越老有些不忍心地嘀咕着。
他只当鲛海是跑去找寻,给曹祐疗伤的药物了,遂不急着想个法子让曹祐能够舒坦一些。桌子上的那些灵源果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被谁偷偷吃了吧。
不记得这么件事儿的越老,在床沿边来来回回地转悠了几圈,这才拎着洗脸盆出去天井打了一盆温水来。
“暂时只能到这里呀……”
没有再往前走的鲛海,一脚踩下来就让这一块地砖延伸成了一根柱子。额,他也不经过曹祐这颗暗灵的同意,就将它给捆在了柱子上。
不担心它会被这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声,给吓得烟消云散,鲛海便往入口处撤了去。
“……”瞧着自己身旁这个赖着不走的家伙,欧桓忒想出手抽它一顿。为了表示自己不欢迎它,他也不现出个身形来,而是让这一棵灵源树,抖落下了不少枯枝烂叶。
可就算他做到了这种程度,人家还是没想着走,反而觉得天降枯叶是正常的事儿。
它想走,那也得鲛海那老家伙同意才行呀。
别看这地界不大,但出口就只有那么一个,还是极其不容易找的那种。将自己这么个烦恼暂时隐藏在了心里头,它一边给自己拾了些枯枝烂叶,一边盘算起了明天,是否该回到不远处那兵俑里头。
起码寄生在那兵俑里,它看起来还有个人的模样,而不像这样子就一小撮云雾。
若说这里头最了解鲛海那老家伙的,可能就数他欧恒了。
但欧恒不想去接触曹祐,也不想跟鲛海扯上太多的关系。他所希望看到的,是远处另外的那一棵灵源树,能够早些苏醒过来。
不,也许人家并不想醒过来,而是打算长眠。
心绪烦杂的他,一个飘忽直接往树冠丛中遁了去,宛如飞进了星河彼岸。无聊如他,又自个忙起了这种小把戏,用灵源果作为棋子,自己跟自己下起了棋。
当鲛海他们几个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时,无边之海底下又来了俩陌生人。
别人以为他俩是来找茬的,实际上人家是大半夜睡不着来观光的。一般的小孩子睡不着觉,大人稍微讲几个鬼故事也就过去了。
偏偏这小孩不一般,不喜欢听什么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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