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突然出现的虚空裂缝,张大着它六丈来高的嘴巴,恶狠狠地啐出了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轩辕伽。
紧追着他从那黑云暗雾里窜出,染黑了双眸的弁九,已不再有着那般长袖舞者的风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隐藏在黑晶玉面底下的恶魔。
这个恶魔没有露出自己真正的容颜,浑身裹着一套黑芒玉甲,身后还拖着条白影黑刃尾巴。
那是什么?可能是专属于它们暗灵的一种力量强化模式,能够在瞬间爆燃自己体内所潜藏着的灵力。
危险?从未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亲近,轩辕伽不甘地往下坠了来,他的手在颤抖着,他的眼眸也变得相当沉重。
休息,他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得到缓冲的休息,哪怕是短短的一盏茶工夫也好,可这一切是那么的奢侈。
没有早早地期盼来那一份奢侈,他倒是等来了曹祐的直身横抱,感受到了这点来之不易的温暖,他早已被泪水湿透了苍白的脸颊。
“喂,现在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赶紧用鹤松老不死教你的那些功法,让自己恢复出一些逃命的气力来。”
稀里糊涂地以为轩辕伽的泪水,是来自于弁九的欺压,曹祐竭尽全力地施展开了他的幽冥奇行步,也没能甩掉身后那个发了疯的女魔头。
远远望去,白蒙蒙的天穹间,能够看到一道紫光流星在引导着一颗黑尘往世界的尽头陨落。
“……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行了……”
有气无力地说着些纤纤之语,轩辕伽开始觉得自己离得曹祐太近,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团烈焰所融化,化为虚无。
汗水取代了泪水,飞快地带走着他为数不多的意识。
这一股熔浆般的热浪,灼得那紫芒罡气球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崩碎的可能。
不想让自己多去亏欠曹祐人情,他明白只要能够早一些离开这牲畜的身边,他俩定然有一人能够可以逃出弁九的追捕。
可他有这个强烈的想法,却没能有个真实的行动出来,一切好似都停留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未曾爬到他的眼前来。
“呼,看来这样子逃下去,没有甩掉那家伙,我倒先要累死在这里了。”
逐渐缓下了往前冲的行为,曹祐仿佛没有听到轩辕伽的那些话语,转而将这厮放了下来。
短暂的一个对视,他是看出了轩辕伽眼里的那点自惭形秽,但没有看到人家内心最为真实的那个想法。
丢下这家伙?这事儿搁在以前,他一定会多踹一脚,然后再独自跑远一些。
可现在的他,不会那么想了,只想把这个错误拖久一些,最好弁九能够识趣地折返回去。
“你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能逃掉,为什么还要拉上我陪你送死!”
趴在了曹祐肩背上的轩辕伽,这一次喊出来的声音大了点。
他自认跟这鲛海的徒弟没啥交情可言,不明白曹祐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竟然狂妄到要背着他轩辕伽,单手对战锋芒毕露的弁九。
“呸,我就是要拉上你陪葬怎么了?你就别想着逃了,乖乖躲我背上替我挨两刀,等我偷袭完那家伙,再把你一脚踹开。”
愣是把自己说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奸贼,曹祐真个不再逃跑,拿了他的龙魂刀,等待着弁九的来历。
他,仅仅是为了施舍他的良心给轩辕伽?
不尽然,年少轻狂的他,想要从弁九开始,让整个暗域,乃至于那个偷走了他所有暗灵之气的女人,尝到他所受到的那份痛苦。
“?!”
没能借助风灵之境来让自己的速度得到一个质的飞跃,踩着无数风灵尸体而来的弁九,见到曹祐背着轩辕伽在等她,不免有些错愕。
那小子是疯了?是的,横竖怎么个看法,此时的曹祐都像是个疯子,自不量力地要来挑战她弁九。
为了让那蝼蚁般的存在,尝到点身消形散的酸爽,弁九怒目一睁,从一旁的黑云暗雾里抓出了,这把十六丈来大的镔玉黑铁扇。
擒着如此巨大的一样物什,她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吃力,轻松地扫去了一阵铺天盖地的黑芒圆刃刀。
这,就是她弁九的实力,没有人能够活着逃离那片密集的罪孽。
“都怪你这家伙……”
眼眸里又多了些热泪,轩辕伽不再去理会曹祐是否真的会把他丢出去挡刀,只这样痛痛快快地把心里的那些苦意哭了出来。
等着那些黑芒圆刃刀欺身而来,再从其中游窜而走?
对他曹祐目前的状态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几乎不可能实现,而他也没打算这么冒险地去逞能。
集中所有注意力观察着那些芒刃的轨迹,他发现自己硬抗的话,撑死只能拦下一两千道伤害,之后会被剩余的那些所掩埋,散为尘埃。
噗通,噗通,察觉到了这一阵来自龙魂刀的呼唤,曹祐多少有点儿惊讶。
这么些天来,他只知道当自己召唤出来龙魂刀,自己的头脑会变得非常清醒,可以毫无遗漏地看见那些隐藏在别人招式下的缺憾。
如今,是否应该继续采纳它的建议,撒手一搏?
松开了握着龙魂刀的手,曹祐努力回忆着过往种种跟白衣童子和白之意有关的事情,他想实践一个可能。
褪去了所有光芒的龙魂刀,好似一把被持有者所抛弃的可怜之物,不希望跑到那个坟墓里头去躺着,也不想回到曹祐的灵泉深处。
大敌当前,眼看那些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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