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别有洞天。”
帝夋答道：“明面上是疗养院和低级实验的研究所，真正的好东西都在这里。”
自然，曾经盛嵘也是在这里经受了那些残酷的遭遇。
沈眠见他忽然沉默，便佯作害怕似的躲在他怀里，呜呜地说道：“哥哥我怕~”
帝夋便一把将他抱起，轻轻抵着他的额，极温柔地说道：“我在。”
他知道怀中的青年其实是想和他说这两个字，却故意用这种小伎俩投怀送抱，逗他开心，叫他忘记方才的不愉快。
忽然，寂静的走廊尽头发出一阵诡异的怪叫，像是什么在哀嚎，又像是什么怪物吞咽的声响。
帝夋十分镇定地抬脚走去，沈眠想起他先前说的，愈发慌张起来，还没走到尽头，忽然一具干瘪的丧尸直直冲出来，面目狰狞，似乎想要呼嚎什么话，还没靠近时便被一阵火焰燃烧成了灰烬。
帝夋无动于衷地踏过地上那一团灰烬，继续朝里面走去。
沈眠不自觉地揪紧他的衣襟，帝夋抚了抚他的发丝，缓缓推开那最后一道门。
屋内是和z市的研究基地一样的陈设，巨大的液池，浸泡着成百上千具腐烂的尸体，面目已经难以辨认，显然这些都是盛老爷子在京城所制造出的失败品，丧尸病毒大概也是从这里诞生的。
诚然，此情此景的确让人毛骨悚然，可实在比沈眠预想的好了太多。
沈眠抑制住想干呕的欲.望，嚣张说道：“就这？就这？凭这些玩意儿也想吓到我？”
帝夋指了下里面，示意他自己去看。
沈眠暗感不妙，愣是不敢自己去看，硬扯着帝夋的衣角，拉他一起过去。
走到近前，沈眠彻底呆愣住。
他看到最里面的蓝色液池里浸泡着一个男孩，不是腐烂的尸体，而是鲜活的少年，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不合身的睡衣，轮廓像极了盛嵘，更确切地说，和盛子尧简直一模一样，这分明是盛子尧长大后的模样——
而液池所连接的另一个仪器中，有一具老迈干枯的丧尸，异能全部被吸收得一干二净，真正变成了干尸。他似乎还没有死透，两颗眼珠子随着沈眠和帝夋转动，在看清两人的模样时，瞳孔蓦地放大，充满不甘、愤怒，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沈眠瞬间呆怔住，他的大脑已经自动为眼前的情形匹配了合理的答案，但情感上他无法被说服，所以他才会在刹那间失去了言语能力，指尖不自然地哆嗦起来，如果这时候有人递给他一支烟，他或许会冷静许多。
“他，”沈眠努力地组织语言，“那边那个，是盛老头？”
帝夋略一颔首，道：“吃人的丧尸，最终沦为了人的食物。”
沈眠觉得他说的不对，人是不会吃丧尸的，正常人无法用这种方法掠夺力量，而在献祭容器里的那孩子，反而把掠夺者的力量夺走了。那可是丧尸王，是什么级别？九级？还是十级？
那是整个世界的异能者都无法敌得过的怪物。
沈眠讷讷地说：“所以，这孩子真是尧尧？”
帝夋道：“嗯，吸收的力量过多，正在消化。”
消化？简直像是在描述进食一样。
沈眠不死心地问：“……尧尧吸收了丧尸的异能？”
帝夋说：“嗯，全部。”
一个丧尸被夺走了全部的异能，相当于晶核被挖走，就算是丧尸王，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沈眠再如何聪明，也不会料到这个末世的dà_boss会以这种方式死去，而杀死他的人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
荒唐，却又像是一种因果循环。
那孩子，本该是屠龙的勇士，可他却继承了恶龙的力量。
沈眠忍不住想要干呕，无论是这间恶心的实验室，还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寒毛倒竖，膈应得不得了。
他沉默了许久，帝夋就一直沉默地守在他身旁。
半晌，沈眠终于平静开口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加速人的生长速度，先把尧尧弄出来，我不希望他一会醒过来比我还老。”
帝夋便把熟睡的盛子尧从液池里捞出来，就这么放在地板上。
沈眠找了些干净的毛巾跪在小孩身边替他擦身体，心中默念，这是他养大的崽，他养大的崽……
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回当初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了。
一来，是因为帝夋在他身旁，他永远都不必再担惊受怕。
二来，的确如帝夋所说，这孩子很强，很有城府，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这个世界上能伤害他的只有帝夋一个，他把一只狼崽子当成小白兔揣兜里护着，不知道的时候还能自我欺骗，知道以后，他实在是做不到原先的那样怜惜他了。
帝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清理小孩身上的粘稠液体。
沈眠睨他，说道：“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些的，否则你完全可以及时赶到阻止的，你早知道会这样。”
他这话里隐约有些埋怨的意思。
男人手上的动作微顿。
“我没有阻止的理由，而且我乐见其成。”
沈眠噎了一下，问道：“你就这么肯定盛老头会这么做？”
帝夋道：“只要见识过这孩子的强大，他必定会垂涎这力量，至于盛子尧之所以配合，大约是顺水推舟。”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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