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来不及让他看清他真正的脸,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沈母为人做事都极有条理,把沈眠学生时代的东西都收纳在一个大纸箱里,光是把它从柜子里拿出来就费了不少力气。
打开来,果然收藏了很多有意义的东西,和儿时玩伴互赠的明信片,同学录,还有些玩具模型之类的。尽管放在箱子里,也不知道哪来的灰尘,他用湿巾一样一样擦拭干净放回箱子里,最终在最下层找出一本册子。
他母亲大概不愿意让他发现,在这册子上下都用了同样尺寸的书遮挡着,如果不刻意翻出来看,是肯定发现不了的。
是一个蓝色硬壳的笔记本,他却毫无印象。
这很奇怪,因为箱子里的每一样东西沈眠都说得出来历,知道是怎样得到的,唯独这个笔记本,他毫无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手捧潘多拉魔盒的感觉,脑海中有什么在非常迫切地催促他打开,灵魂深处却极度抗拒这么做。他现在已经怀疑自己人格分裂了。
万一,这玩意儿真的证明他精神不正常怎么办?沈眠一向是自恋的,自恋的人必定是自信的,可他亲爹亲妈都说他精神失常,他怎么也自信不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面对的。
他坐在地毯上,手捧笔记本,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很多天才都是疯子,游戏天才也是天才,没关系的,世人不理解罢了。”
他正要翻开,手腕却蓦地被人握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腕骨捏碎一样。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窗帘被风吹开,沈眠吃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视线却全然被笔记本吸引了去。
深蓝色的册子掉到地上,被风吹开,“沙拉沙拉”地响着。
——笔记本上,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两个字。
是他自己的字迹。
沈眠再熟悉不过的,霸占了他的一切,每天日思夜想,念叨个不停的那个人的名字。
——帝夋。
为什么。
为什么?
有什么在脑海中轰然炸开来,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但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17岁的他会写下这两个字。
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写下这两个字。
可又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除了那人,谁能为他补全记忆,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原来之前我们就认识?为什么我不记得,而你,也好像完全没有印象,是你的演技太好骗过了我,还是你和我一样,也一并失去了那段记忆?”
他微微抬眸,看向男人紧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继而视线上移,落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上。
男人身着白色长袍,衣角镌刻着暗金色的古老文字,头戴龙纹帝王玉冠,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在沈眠身旁,这般示弱的姿态,却自有一股凡人难以企及的神圣高贵,五官宛若雕刻般无有瑕疵,该说不愧是三千虚拟界的创世神明,这样的皮相,的的确确会叫凡人为之疯魔。
“我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过久,回去再向你解释。”
-
踏入一片朦胧之境,沈眠便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沈眠觉察到他和先前不同,男人只说有些事情要去确认,然后就消失了不见,再次回来就成了这样,他到底是确认了什么?怎么跟受了很大打击似的。
他轻轻抚着男人的背,等他平静下来,才问:“这是什么地方。”
帝夋凝望他的眸,说道:“你我初遇,是在这里。”
沈眠微怔了一下,抬眸看向四周,这是一座恢弘的宫殿,坐落于云端之上。
“我区区人类,怎么到这里来的。”
“不是你来到这里,而是你的精神力闯入这里,在你之前,并无先例。我赶不走你,就让你暂时留下了。”
沈眠道:“所以我精神失常那一年,其实是在这里?”
“一年?”帝夋摇头,说道:“这是我的云境,时间是静止的,以虚拟界的时间来算,不少于百十来年。”
沈眠问:“我在这里住了上百年?为什么?”
帝夋道:“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沈眠一愣,他一个网瘾少年学什么修仙,肯定是贪图美色,他那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撞见这样的皮相,不心动才怪。
他问:“那你答应了?”
帝夋颔首:“你天资聪颖,而且性子有趣,我不讨厌。”
沈眠笑得暧.昧,问道:“就只是不讨厌?没别的想法?”
帝夋道:“我活了太长久的岁月,而你,于我而言连稚童都算不上。”
“这倒也是。”沈眠扯着他的衣袖笑道:“然后我就在这里跟你学了百年的仙术?那也没什么,我还以为有什么教你为难的事。”
帝夋微怔。
他一把攥住沈眠的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沈眠道:“似乎没那么简单。到底还有什么事?”
男人抱起他,大步踏入殿内。比起殿外的气势恢宏,殿内却冷清得多,十二根蟠龙浮雕玉柱,描金细绘的墙壁,宛若明镜的玉砖,四处华美已极,却毫无人烟之气。
这宫殿很大,走了许久才转入寝殿,他敏锐地觉察到帝夋的不安,是因为会发生让他难以掌控的事?
帝夋蓦地停下步伐,抬手一挥,寝殿内一处墙壁凹陷,接着一面立身长镜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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