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幽幽,春衫湿透。
多少恩爱随风而去,多少牵挂已成叹息。
三十年旧景皆在眼前闪过,爱恨痴狂痛断心肠。
那些可爱的人呵,要她如何放得下?
玲珑九月,自小伴她长大,情义深长;韩家东子,忠心耿耿护着她;祖师婆婆音讯全无,生死未卜;雪大哥远走天涯,憾不能再见;还有太皇上,如今满身病痛养于祈连山上,金贤原想过了年,便带上她与孩子们一起去恭请太皇上上回宫,以颐天年,尽享天伦……懒
结果呢!
光华易逝,欢情难守,人生匆匆就这么一世。
她如此一走,金贤要如何独立撑起整个国与家?
隐隐心疼!
泪流难止!
怀着满心的怅惘睁眸,脸上一片湿漉漉,四周是黑沉沉的看不分明,迷离的线视里映进了一顶流苏吊灯。
这灯具,有九尾凤凰,银白色,盘于玉制的莲花上,花朵层层绽放,反翘的花瓣尖尖下挂着菱形的水晶明珠,整个形状漂亮而奢华。
一诺曾说过,这玩意是空运过来的了,制造商花了半年功夫才造出来,绝版的东西。
他没说价钱,那个人从不缺钱,也最舍得花钱。反正识货的人都知道“秦宫”的物件,全是稀罕货,就如同不离给她造的“秦宫”一样,什么都是独一无二的。虫
等等!
她看到什么了?
呼息猛的一颤,她陡大了眼,翘起头,习惯性的往床头柜上去按开关,下手急乱,手心往下一按,把三个开关全按了下去。
“唰”的一下,朦朦胧胧的床灯,七彩夺目的吊灯,以及莲形的壁灯,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眼睛一下子受不了强光的照射,条件反射的眯上。
正这时,“吱扭”一声,门开了,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咦,小情,醒了呀?”
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含着满满的惊喜问着。
她一呆,揉了揉眼,坐起,丝滑的被子滑落,呀,头疼的厉害,她伸手去扶,手指触到了绷带一样的东西,受伤了吗?
睁开眼时,床上一沉,有人坐了上来,额头被人捧了过去:“怎么了?头很疼吗?哦,乖囡囡,别动别动……这头上,可流了不少血呢!”
来人很关切的问。
下一刻,一张温润而慈爱的脸孔跳进眼里。
“奶……奶?”
她把眼瞪的大大的,坐在眼前的人,银发苍苍高盘,发型梳的一丝不苟,发髻上插着的是去年时候,一诺自法国带回的中国簪,簪花形如紫荆,挂着一颗明珠,被强烈的灯光一照,晶光闪闪,竟然是她的祖母:李谣女士。
“干什么呢?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祖母用她修长略显干枯的手指摸着她细致的脸,那么小心翼翼,等感觉烧退了,嘴里才松了一口气:
“嗯,好了好了,烧退了,再养上一天,应该就没事了。怎么样?是不是头很晕?大前日到今天,你一直在发烧,烧的厉害,都四十一度了,昏昏沉沉的,就听得你在胡言乱语。陈医生一天来回好几趟,可把奶奶给急坏了。瞅瞅,三天不吃不喝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奶奶还是一如平常的爱唠叨,将她当作了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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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不耐烦,听不进去,急急的抓住那双自小教她写字读书的手,问了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
“啊?”
祖母一时接不上话,瞪大眼,上下直扫,尽是错愕的表情,另一只手再度爬上她的额头:“都退烧了,怎么还在泛迷糊?这里当然是你和一诺的家呀!”
“我和一诺的家?”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当然是你自己家?要不然你还能回哪?小情,不管一诺做错了什么,两夫妻么,床头吵,床尾合。今儿个奶奶可把话给你撂下了,这回一诺那孩子是为了你才昏迷不醒的,我们林家,素来讲究知恩图报……呀,小情,你怎么了?”
话还没有说完,这孩子就摸着自己的脸,飞快的踢掉被子,跳下床,往浴室而去。
老太太急匆匆跟过去,不太明白自己的宝贝孙女为什么变的这么神经兮兮。
是不是被一诺的事刺激到了?
老太太想到陈医生离开时曾跟她说过:待秦太醒了一定去医院做一次头部扫描。
欧美风格的豪华浴室内,镶着一面古色古香的圆形梳妆镜,足有一人高,红木护边,龙凤成祥,雕工细致。
自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镜子里的人……
长发飘飘,一袭丝袍,腰际松松垮垮的系着一个蝴蝶结,袍身上绣着映日秋莲,两根吊带系在雪白的肩胛骨上,柔软的垂下,纤纤瓜子脸,有点苍白,漂亮的双皮眼,闪着震惊之色——五官不会美的夸张,却精致而耐看,显露着为人师表的斯文以及秀气。
面前所看到的人,不是倾国倾城的秦紫珞,而是明丽动的人的林若情!
她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伸手葱白的手指,抚上镜子里的那个人,惊怪的直叫:“我……我没死……我……我回来了?”
“啊?这是什么话?什么死呀活的?小情,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祖母走了过来,疑狐的看她:“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想了想,心里忽有了担忧,继而转身往房门外叫嚷着:“子韫,子韫,快备车,小情醒了,我们带她去医院,再仔细做一番检查!还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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