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道:“我看守这义庄这么多年了,没看哪个死人伤害过我。可是你们知道吗?他们一个个都是被人害死的!哎,多可怜啊!可怜我糟老头子今后若是死了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无处安葬!”
温苍道:“老哥哥,你说谁是被人害死的?哪个?指给我们看看啊!”
温苍伸着一根手指四处乱指,被庾遥握住。
庾遥说道:“我知道!那韩师爷不就是么?”
老汉道:“何止韩师爷!还有跟他前后脚送来那个。”
温苍道:“这个我知道!公孙家的落第秀才!被他娘子给害死了!”
庾遥“嘘”了一声,说道:“别瞎说!人家娘子都被放出来了!听说不是他娘子杀的!”
老汉突然笑道:“你们啊,只说对了一半!”
温苍依旧搂着老汉的肩膀不松手,说道:“老哥哥说,咱们听老哥哥说!”
庾遥眯缝着眼睛,盯着老汉道:“对,对,你说得对,咱听老哥哥说!”
如此一来,老汉脸上颇有些得意,说道:“你们不知道吧?那棺材里的人根本不是公孙长满!”
庾遥和温苍闻言都不免心中一惊!险些忘了继续装醉。
庾遥率先反应过来,说道:“老哥哥,您蒙我们呢吧?不是公孙长满还能是谁?咱可听说那公孙长满是六趾,普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六趾的人来!”
温苍也附和道:“可不是吗?那仵作都验过了!”
老汉道:“哼!仵作?那仵作要不是无能就是收了钱财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罢那老汉挣扎着要站起来,庾遥和温苍连忙一边一个地扶住他。
庾遥道:“老哥哥,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老汉道:“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不信就随,随我来!”
二人扶着摇摇晃晃的老汉走到“公孙长满”的棺木旁边。
老汉指着那棺木道:“你们不信就打开看看!”
庾遥心中疑惑,上一次他与温苍的确打开棺木仔细瞧过,这尸骨像是被武林高手用精纯的内力将全身筋脉骨头震碎,而不像是被利刃切砍而成。
之所以能够得出这一推论,盖因庾遥和温苍二人皆是自幼习武又有家学渊源,可是这老汉一不懂武功,二则常年看守义庄不与人交谈,他如何能看出来?
正想着,温苍已经出力将棺盖搬开。
老汉指着残碎的脚趾骨道:“你们瞧,这一截小脚趾和其他骨头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人!”
庾遥和温苍闻言惊诧不已,探头过去细瞧了瞧,并不能辨别此中的区别。
庾遥道:“老哥哥,如何能看出不属于同一人?我看都差不多啊!”
老汉得意地道:“你们啊,当然看不出来了!可是老头子我成天对着死人的骨头几十年了,我什么没见过?六根手指的我也见过!你们看这骨头是弯的不是?”
老汉指着的是第六根脚趾。
温苍道:“是弯的啊!”
老汉又指向第五根脚趾,问道:“那这个是弯的不是?”
庾遥和温苍仔细瞧了瞧那骨头弯曲的形态,回道:“也是弯的啊!”
老汉道:“这就错了!错了!我从前也见过六根脚趾之人,第六根脚趾必是弯的,但是第五根脚趾就不会这么弯!若是第六根脚趾和第五根脚趾一样的弯曲,那必定不是一个人的!”
庾遥和温苍恍然大悟!
温苍道:“那这是什么人?如何死的这样惨?”
老汉摆摆手,无奈地道:“谁管得了这是什么人?无名无姓的可怜人罢了!”
老汉示意要回火堆旁继续吃酒,庾遥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老汉哼了一声便晕倒了。
庾遥和温苍将老汉扶到义庄后面的茅舍里安顿好,转身又回到无名之人的棺木前。
庾遥对温苍道:“打开韩师爷的那副棺木。”
温苍点了点头,寻到韩师爷的棺木,打开了棺盖。
庾遥伸出手去,按了按韩师爷全身的骨骼。
温苍道:“你是怀疑……”
庾遥道:“不错。我怀疑这冒公孙长满之名死去之人与韩师爷是被同一人所杀。你试试看,韩师爷全身骨骼筋脉尽断,若是过些天他尸身腐坏,不出多久也会变成一堆碎裂的骨头。”
温苍道:“何天翼以华檀宝扇出名,从来不知他习得如此深厚的内力!”
庾遥道:“你别忘了他如今是龙远镖局的人,上头还有两位义兄,说不定是他们出的手也未可知。”
温苍道:“可是他们这些高手为何会袭击一个伏案写文书的师爷?还下手这么重?”
庾遥道:“也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这人千真万确不是公孙长满。而如今所有人都当他是公孙长满,此事一定有蹊跷。”
温苍道:“你是说有人要借这个无名之人的死诬陷公孙大娘?”
庾遥道:“不错。否则为何好端端的人会多出一截脚趾?连仵作都没验出来?”
温苍道:“说的是啊,若是寻常的六趾之人遇害被误认为公孙长满也还说得过去,可是明明是正常人,却多出一截脚趾强充作公孙长满,那就一定是人为了。究竟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呢?难道是公孙长兴他们?”
庾遥道:“一定不是公孙家的人做的。一来公孙家的人看起来固然心术不正,却不像是有这种脑子的;二来若是公孙长满真的死了,那公孙大娘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若要再嫁也由不得公孙家了。也不会是徐二。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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