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痛得厉害,全身缩在一起,这般的情况下,哪里寻稳婆来,就算去请又哪里敢来。
“救救我娘子。”跟她一块染病前来的丈夫苦苦哀求,因为情绪稍激动,剧烈咳嗽起来,喉间的鲜血喷涌而出。。
“半云,你将她扶进我屋里,我先给这位大哥施针。”秦淮儿拿出针灸包,在头顶的几处穴位中扎了几针,可那人还是不停的咳嗽,不多时就陷入昏迷状态。
屋里的妇人因阵痛未得片刻消停,痛呼之声一声高过一声。
生产的妇人也不能不管。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几个病症稍轻的老妇人道:“你们可有接生过。”
老妇人们皆是摇头,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一点的小妇人,看着年岁也不大,她结结巴巴道:“我给我家母猪接生过算不算?”
现下也实在找不出其他人了,秦淮儿点了点头,让其中一个老妇人帮忙烧了热水。
男人气息微弱,心跳渐止,怕是无能为力了。
“你娘子和孩子还在等你,你不能死,听到没有!”秦淮儿好怕他会像昨儿那个老者一样,她不知病因,更不知救治的办法,只能暂时压制病情,可如今暂时压制都不能了。
男人垂下手,仅存的微弱气息都不存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古代的中医根本无法控制住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她该怎么办?
“姐姐你别哭,我爷爷说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正在迷茫之时,小女孩软糯甜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我爷爷睡着了,这个他昨晚让我送给姐姐的。”
小女孩递给了她油纸包着的糖块,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爷爷。
秦淮儿只觉得手中的油纸包似有千金重,是昨晚来不及救治的那位老者,还未来得及处理尸体就躺在那里,她将手中的油纸包反手放入小女孩的手中。
“姐姐不吃,这个给你爷爷吃去。”
“爷爷……再也不能吃了。”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转,秦淮儿原本想安慰她,小女儿咧嘴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叫冬止,我会煎药还会烧水。”
说罢,还是将油纸包放在了秦淮儿的手心之中,迈着腿儿去了井边帮老妇人烧水。
冬止春来,终有尽头,而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提着药箱进了屋里。
陆半云见她神色不大好,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尽力了便好,命数自有天定。”
“我夫君可有事?”痛得神志不清的孕妇心里还挂念着外头的丈夫。
秦淮儿欲言又止,眼前全是那男人死前的样子,身子不住的颤抖,连同着药箱都拿不稳了,陆半云握住她颤抖的手,坚定的眼色好似给秦淮儿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且放心生,他在外头等你。”秦淮儿将推了推陆半云,“你去外头,你一直待在这里做什么?”
陆半云一愣,随即退出屋外。
秦淮儿一探脉才知道,不过才七个月,此时生产风险可见一斑。
老妇人将热水和剪刀送进屋里,羊水已破,想来也差不多时候了。
孕妇得了病,为了减少危险,定是越快出生越好,不然孩子和母亲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大嫂子,你用力啊。”小妇人宽慰着孕妇,不时按压着腹部。
孕妇此时使不上力气,犹如濒死的鱼,摊在榻上紧闭双眼。,她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了孕妇鼻尖下,她缓缓睁眼,寒冬腊月身上全是汗水,“小秦大夫,若我娘俩死了,你也要尽心救治我夫君,我们夫妻今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要你做牛做马,你该做娘才是,再说混话,我们就不接生了。”秦淮儿从药柜中拿出了老秦珍藏多年的老山参。
就算垂死之人还能拿这山参吊着半口气,孕妇舌下含着山参也算有了一点力气。
对于接生秦淮儿本就不在行,老秦给她看的医书中也未有提及生产之事,想来是老秦对生孩子有了阴影,所以将记载孕妇生产的典籍都毁了干净。
“大出血!”小妇人哀叹一声,床榻上也全是血。
空气中血腥味弥漫,眼睛所及之处都是血污,秦淮儿只觉头痛欲裂,心间堵着一块巨石。
孕妇若大出血应该扎什么穴位?秦淮儿翻看着古籍寻找答案,可是现下翻书怎来得及。
小妇人略带哭腔道:“大夫,你现下还翻什么书,人都血崩了!”
“大墩穴!”屋外传来陆半云的声音。
秦淮儿也顾不得许多,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针就往大墩穴扎去。
一瞬间,血水渐止,孕妇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她咬了咬牙,拼尽力气道:“我死了不要紧,孩子他得活。”
过了半个时辰,已是日落西山,屋内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一声小儿啼哭声,将这死寂之景增添了一点生机盎然。
小妇人激动地拥住秦淮儿道:“我居然还能接生人哎。”
秦淮儿哑了哑声,若有愧疚了瞧了孩子和产妇,今日若不是有陆半云,怕是会一尸两命,她推开门。
陆半云就站在门外等着他,见她出来只是淡然一笑。
笑意温柔缱绻,如暖阳一般照进她内心最最深处,似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她张开双臂跑了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陆半云不知所措,只能愣怔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是大墩穴?”秦淮儿埋在他衣间,似有一种淡而无味的香来,比之满屋子的血腥味和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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