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黄昏,林立至想看看厨房干净与否,便不动声响地来到厨房外,悄悄地站在窗口,只见里面什物堆放有序,井井有条。
此时,灶里的火烧得正旺,一股米饭香味向外飘散,锅盖、灶台、桌面及地板等,看起来都干净整洁。张王两位大妈已不知道被支去干什么了,只有许文清一个人在,正低头切菜,夕阳余晖和灶里柴火的黄光映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她的表情认真专注,一边轻轻哼着小调,声音清悦,却又带着一股温柔的鼻音,和砧板上切菜发出的有节奏的响声,及锅里水气冒得嗞嗞的响声等,合成天然的一曲。
林立至看得心头一震,这一幕是那么熟悉!他母亲早逝,在他幼小时候的记忆里,所有关于母亲的一切,记忆最深的能够想起来的片断中。有那么一幕,就是母亲在厨房里忙着烧菜做饭时,忙手忙脚的,顾不上照看他,只好把他绑在后背上,他也因此感受着母亲后背的温暖,闻着她醉人的体香,这时他母亲也经常会哼着温柔的小调,他听着听着,大多就会趴在母亲的背上睡着了。
所有关于母亲形象的记忆片断,都深深保存在林立至的记忆深处,有时要偷偷翻出来回想一遍。他怕太久不想了,就会忘记母亲的音容笑貌,经常想起,又难免太过于悲伤!现在见到此情此景,他不由又想起了母亲,一时鼻头泛酸,便悄悄地离开。
又一天中午,林立至便到竹林中散步。突然竹林中传来一阵尖锐悦耳的哨声,仔细听起来,是有人在吹一首曲子,虽韵律欠佳,甚是婉转动听,他便循着哨声走去。
原来是陈文件清姑娘在林中砍了些竹枝,要做帚把用的。她一时兴起,摘了片鲜嫩的竹叶子含在嘴唇里吹了起来。
直到林立至走近了,许文清才突然惊觉。她觉得自己失态,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向林立至行礼,道:“朱先生好,阿清不知先生来了,一时失态了!”林立至用力微笑一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和蔼可亲些,道:“阿清姑娘不必拘礼,是我惊着你了。”又问道,“刚才吹的那曲子甚是动听,可是什么曲子?”
许文清脸上飞红,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也没答上来。林立至估计她吹的是一首关于男女情爱的曲子,也就不多追问,便和她聊起其它的事来,他这几天也没能和人说上几句话,又几乎足不出户,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和许文清就多聊了几句。
许文清外表朴实,但和其他大部分村姑一样,平时也是个爱说话的人,声音清悦,口齿清楚,又不惧生。今天她第一次看到林立至的态度和蔼,一时就打开了话匣子,便给林立至说了村镇里的一些俗事,又说了些民间的奇闻怪谈。林立至平时也不关心这些民间俗事,至于奇闻怪谈,大多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所以也没仔细听说过,不过这些天过得无聊至极,现在听了,倒觉得挺新鲜的,多少还是有点乐趣。
林立至想到这几天过的生日子跟在上天门做杀手的日子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以后能退隐江湖,就找个象这样的一个地方过宁静的日子!”但他又想到:“父亲的雄图霸业未成,面前还不知要经历多少血雨腥风!我自己怎么可以有苟且偷安的想法呢?再说,应该是过不了几天,天乐宫主就会给自己派任务了。”他立马把前面那个念压了下去。
林立至的母亲在他周岁那天就去世了,他父亲林因明对他既疼爱有加,又管教得非常严厉,他也因此吃了很多苦,忍受着很多常人难忍的痛。同时,林因明也未让多少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一直是在孤独中长大的,然而就在三年前,林因明却又派他潜入了上天门。
林立至在上天门三年,他也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虽然有些是他父亲授意的,有些是带着上天门的命令去杀人的。但他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态度是,只要不暴露身份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谁都要以杀,甚至包括各大名门正派的人。因此,他一直没有朋友,心理上的孤寂与矛盾更是令他抑郁不已。不过,好在他一直避免与各大名门正派的武功高手交手,而武功较低的都成了他剑下冤魂,因此没有人知道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所以将来在适当的时候,他还可以表明身份,站到正义的一边。
许文清刚来时还拘谨些,呆在院中不敢随便四处乱跑,以便听候主人的使唤。后来许文清发现,除了做她自己本份的事,也未见主人使唤过,慢慢地也闲得慌了,便开四处乱闯,然后采些野菇山果等回来,有时到河里捕鱼捞虾,还在院临翠院旁开了一块地种上了菜。林立至见状,也不去管她,倒是羡慕她对这些俗事有饶有兴致。
刚开始时,许文清觉得林立至孤僻冷傲,又沉默寡言,令人望之生畏,因此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事事小心拘谨。但相处几日,她凭着直觉,发现林立至有点变化了,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异常,偶尔也会多聊几句闲话。所以渐渐地她也就放开了胆,有一次,她甚至还拉着要他表演武功给她们看。
原来,天乐宫附近的村庄的人常见过天乐宫的人在练武,天乐宫有时也教一些村民练武健身,自然久见不怪了。林立至推托不过,只好耍些花拳绣腿,但许文清和张王两位老大妈还是看得欢呼鼓掌起来。
又过了几天,许文清在后山林中采野果蘑菇等,又捡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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