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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一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正准备在狡辩些什么时，余光忽然瞥到一袭明黄色的身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直直地跪在地上，颤声喊了一句，“参见陛下！”
慕昭眯眼看了看跪在地上抖做一团的小太监，又抬眼看向欢快向自己跑来的慕凌空，任她抱住自己的大腿，却反常地没有把她抱起来举高高。
慕凌空也觉察出些不对劲来，眨巴着紫眸子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慕昭看着那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淡声问道，“阿凌，你可知错！”
慕凌空像麻花一样扭了半天，不见父皇来抱自己，反而问了这么一句话，愣愣地抬头，“孩儿做错了什么吗？”
“父皇应该告诫过你，莫要欺负弱小，莫要漠视生命，为君者，当爱民如子！”
饶是慕凌空年纪小小，也察觉出不对劲来，松开小肥手就要往一边跑去，“父皇，孩儿今天的课业还没做完，孩儿先告退了！”
可惜小短腿跑的不够快，被慕昭一弯腰就抱了起来，任她像个翻壳的乌龟一样四爪乱踢，“课业可以先放一边，父皇今天要好好给你上堂课！”
转身前，他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六子，同身后跟着的太监总管张福海道，“太女身边不需要这种挑拨离间的人，换人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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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威严厚重的龙椅上，慕昭将慕凌空按在膝上，强忍心中的不舍，扬手对着慕凌空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说，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慕凌空一直被皇帝娇养着长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一时御书房里都是她的鬼哭狼嚎，“呜呜呜呜，父皇，我错了我错了，不该，不该用弹弓射小宫女……”
第二巴掌落下，“平常我对你的教诲都忘到脑后去了吗？”
“没有，没有……”
第三巴掌继续落下，“给我把话记牢了，你只是幸运，出生比大多数人尊贵，可是你更要学会体恤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永远给我记得这句话！”
“哇呜呜呜，孩儿记得了，记得了！”
剩余的巴掌终是没舍得打下来，他把慕凌空放到地上，看着她抹了半天眼泪，才对张福海说道，“去宣镇南世子觐见！”
白航过来时，心中还在嘀咕今天教训小太女的事被她告状了不成？
给慕昭规规矩矩行了完礼起身以后，眼角余光瞥到站在龙椅旁边红着眼睛的慕凌空时，以为猜想被证实，真被告状了！
谁知慕昭只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圈，点点头赞许道，“镇南王养了一个好儿子，你在凉亭里说的一番话朕都听见了，以己度人，很好！太女身边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引导她。如果你以后有空，可以多陪陪太女！”
白航连忙应是。
经此一事后，慕凌空私下里还是有些埋怨白航，觉得是因为他才害的自己挨打。
而白航因为皇帝的吩咐，当真没事就去陪着慕凌空，或是拿上一本书，不管慕凌空能不能听懂都讲上几句，或是带着自己的小木剑，把刚学的剑法舞给她看。
白航博学多才，风趣儒雅，慕凌空很快喜欢上这个温和的大哥哥。
一晃经年，慕凌空九岁这年，镇南王妃思念儿子，镇南王一封奏折递到皇帝面前，请求能让白航回来省亲。
慕昭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而当时像白航小尾巴一样的慕凌空吵着闹着也要跟着白航回去，慕昭无法，只当让太女出去游历一番，也就点头同意了。
*
镇南王府镇守南方边境，也因为靠近南方，天气暖和适宜，鸟语花香，一路南行，都上所见所闻都是慕凌空在余安城里没见过的。
彼时他们刚刚抵达镇南王府所在的春城，慕凌空掀开车窗帘子跟骑马跟在旁边的白航闲聊，“航哥哥，马上就快到镇南王府了，你激动吗？”
白航抿了抿唇，看着街边又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眼中少见地露出些许茫然，“我，说不清楚……”
时年十四岁的白航，一身白衣骑在骏马上，像株挺拔的小青竹，玉面修容，已经有了少年人的昂扬潇洒。
街边有路过的小姑娘见了她，信手从篮子里抽出一支鲜花，扔到他怀里，也不显羞涩，就这么大剌剌地看着他笑。
白航楞了一瞬才笑起来，感觉这会儿才有了些回到故乡的感觉，他探身把花插在正四处张望着的慕凌空头上，端详了一会儿，兀自下了定论，“阿凌真漂亮！比这里所有的小姑娘都漂亮！”
慕凌空趴在车窗上，头上梳着双丫髻，装饰了一圈莹润的东珠，一双紫水晶似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歪头摸了摸头上的花儿，暗暗想到，这花儿又红又大，戴在头上肯定蠢死了，航哥哥还说好看，这眼光呀！
白航还在继续道，“幼时跟着长辈上街，曾看到过女子当街赠花的行为，当时不解，长辈囫囵解释说是风俗习惯，去了余安城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女子当街赠花，今天再次看到，忽感亲切！”
慕凌空坏笑道，“那位姐姐肯定是见航哥哥长的俊！”
“你呀！”白航轻轻敲了敲慕凌空脑袋，“真淘气！”
慕凌空嘻嘻一笑，指着街边一女子的头饰问他，“航哥哥，我刚才看了半天了，那个姐姐的头饰真漂亮啊，哪里可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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