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喜悦劲还没过去,杨管事顿时想起李景隆说卖地的事,他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嗷嗷大叫一声,如同弩箭似的冲到李景隆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眼角泛着泪光,神色哀戚,哭腔道:“小公爷,小公爷...您不能卖地啊,您要是把地卖了,整个应天府都会看曹国公府的笑话,若是传到陛下那...只怕是...引得陛下的特别关照,曹国公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呜呜...”
来人正是陈生,看那陈生涕泪直流,一味地抱着李景隆的大腿,眼泪巴巴地望着李景隆,望其回心转意。
杨管事的脸色也不大好,难看得很,似是将心中所感所想都写满在脸上。
想来也是,整个大明朝,也就除了咱曹国公府的小公爷会研究着这卖地之事,要是他人,恐怕早就家法伺候了,不过就事论事,看小公爷的样子,心里也美滋滋的,无论如何,小公爷的脑疾总算是好了。
可又想到要卖地,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感到左右为难。
“小公爷,陈生说得对,这地不能卖,要是卖了,咱曹国公府便真成了天大的笑话,就算如此,如今公爷也在府,咱没有公爷的指示,也不敢贸然出售...”只听扑通一声,杨管事直接跪了下去。
“小公爷,小的来曹国公府不算久,也不算短,府里的大大小小的资产,都是公爷用命换来的,您...好歹曹国公府也算是皇亲国戚,您敢卖也没人敢买...”康账房眼眶显得通红,抓着心口的衣襟,一阵心梗塞,也泣不成声。
李景隆听着胸腹,似是君子一言九鼎,就算是有十头牛也难以让他改变卖地的想法,气势如虹,那一刹,他竟还有些小傲娇,败家子也挺好的,就比如卖地,别人不敢买,但他敢啊,不是自己太优秀了,都是同行衬托的。
若他不把地卖了,怎能钱生钱,然后卖自己的二锅头呢?
“哭什么呀,谁再哭,本小公爷便打断他的腿,给我笑...这是府里的规矩,你们知不知道,我是我爹的独苗,患上这病全都赖你们,就是你们给我哭出来的!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一见李景隆龇牙咧嘴的模样,陈生、杨管事、康账房都倒吸一口凉气,表示这锅他们不背。
他们也晓得李景隆是什么脾气,从前的时候,李景隆生气,可是会将人生生打死的,于是一个个怕硬的贱骨头,顿时不敢滔滔大哭了,只是低着脑袋,偷偷抽咽着,也不敢出声。
这时才是制胜的关键时刻,坚决不能泄气,若稍稍有点口软肯定镇不住他们了。
康账房哭哭啼啼地道:“小公爷,能不能先知会一声公爷...”
“不用!”李景隆豪迈的样子中略带一丝一家之主的气概:“本小公爷说卖,就得卖,无需知会我爹!”
李景隆在府中大发雷霆,以至于整个曹国公府上上下下都胆战心惊,此时的陈生与康账房相继被抬着出去就医,一个昏死,一个心梗。
到了翌日一早,又是日上三竿,李景隆食过早茶,在婢子的伺候下穿衣,陈生在一旁候着,只见其眼睛肿得如同一个灯泡似的,想来是醒来时,又大哭了一场,李景隆也懒得理他。
“先去找我爹,然后陪我出府找个铺子。”李景隆自顾自地系着香囊挂在腰间。
“是,小公爷,公爷已在议事厅等着您呢。”
李景隆大大咧咧地道:“走,去找我爹。”
随着陈生抵达到了议事厅,便瞧见李文忠坐在上座,慢慢悠悠地品着茗,神色一怔:“来了。”
李景隆大不次咧地坐下,翘起腿,手啪的一下落在桌案上:“爹,想必您都知道了...”
李景隆心里明白,陈生昨晚回来得晚,定是与李文忠说了些什么,他也懒得装,与其说是挑明,但更多的是试探。
“景隆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不会去拦着你,要做便去做了,只要不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爹都会为你撑着的。”李文忠将茶碗放下,缓缓地说道。
“爹你真好...”
说到这里,李文忠竟哽咽起来,喜极而泣。
李景隆一面懵,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是怎么了?
反观一旁的陈生也是泪眼盈盈。
这究竟是怎个情况,谁能给我讲讲?
“景隆确实长大了,都会心疼爹了...”李文忠擦拭着眼角的泪,断断续续地道。
李景隆听后却是心乱如麻,心里破口大骂,这还算是个人吗,简直是猪狗不如,连身边的人都不关心,难道是想玩单机吗?
畜生啊!
李景隆只得装咳:“这不是长大了吗,懂点事了...”
随后,李景隆面色一改常态,道:“爹,婚约能不能退了?”
啪...那是茶碗打碎在地的声响。
“你说什么?”李文忠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李景隆说的话。
“我说,我要退婚!”李景隆坚定道。
“退婚...”李文忠长叹:“你觉得呢?”
“我不管,我要退婚,打死我都不娶方孝孺的女儿。”李景隆打起了感情牌:“爹,您忍心看你儿子掉进虎啸狼群里吗,您舍得吗?”
“胡说什么呢你!”李文忠一掌拍在桌案上,气愤道:“方婉哪里配不上你了,若不是你与她是青梅竹马,人家怎会要嫁给你,凭你脸大吗!”
“还有,这婚事我也做不了主,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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