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伟州看了鲁新俏良久,他的声音低哑,“我有金花了……”“我同意,我们……离婚吧!”在纠缠只会更伤心而已,何必再自欺欺人。缪伟州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鲁新俏的掌心鲜血淋漓,原来他都准备好了,就等自己同意了。
缪伟州签好字递了过来,鲁新俏在被子下擦了手才伸出来握笔。每一个笔画,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划上一个口子。写完,她也千仓百孔。缪伟伟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病房。缪伟州刚走,鲁新俏就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大出血进了手术室。
一路上缪伟州心神不宁,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也说不上来。离婚一个星期,鲁新俏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回来拿她的东西,和分的财产。缪伟州分了一半的身家给她。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鲁父当初投进缪家的那笔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虽然离婚了,他也想保证鲁新俏以后生活无忧。那怕不是缪太太了,他也想让她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不必为钱忧愁。他今天回来的早,别墅空荡荡的,和鲁新俏结婚以后,她没有工作,专职做鲁太太,几乎只要他回来,鲁新俏一定在。
这样突然安静下来,他很不适应,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鲁新俏的房间。这里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沙发上的血迹,让他的心不由的心紧缩起来。他的手攥成拳,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他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幻想鲁新俏也和自己呆过同样的位置。幻想她会在做什么,什么样的表情。路过梳妆台,不小心碰掉上面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掉出一本粉色,带着雨伞图案的日记本。他一直以为这个盒子是放化妆品用的。弯身捡起来,里面掉出一张自己的照片,是他上大学时期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挺意外自己还有这样的照片,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好奇心使然,他翻开日记本。里面记录着她很多事,快乐的,伤心的,直到看到一张夹着鲁新俏脸上头上包着纱布的照片,他愣住了。
他拿过照片,下面是鲁新俏写下的心情:「缘分是什么呢?是你救了我一次,我就要还你一次吗?我只觉得太奇妙。看着他为救别人身陷险境,我想都没有想就冲了过去。金花拉我走,我没有走,反了回去。我想救他。徒手将他从碎石大树下挖出来,当时他伤的很重,地震没有结束,有石头滚下来,若是再砸到他,他必死无疑。
我替他挡下来。我不是勇敢不怕死,而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在危难之际,我对缪伟州的喜欢和在乎,都会冲出我理智的闸门,让我义无反顾的冲向他,保护他。
石头划破了我的脸,会不会破相?他会不会嫌弃我。我忐忑不安。他和金花谈恋爱了,那晚我哭了一夜。如愿和他结婚了,我想时间久了,也许……他会爱上我?
好期待。我想和他有个宝宝,那怕他不爱我,就是想生一个身上留着他血液,的宝宝。我们共同的孩子。结婚纪念日,我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特意打扮了一翻,我想和他在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是他没有回来,他和金花在一起。我在门口站了一夜。这次我没有哭,自己选的路,苦也要自己走完。这是结婚的第四个年头,他喝的有点多,他要了我。我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我的愿望成真了,终于可以生一个流着他血液的宝宝。」
看完后,缪伟州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一样,她,她怀孕了?而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她?缪伟州觉得自己要疯了。啪,笔记本滑落到地上,缪伟州如风一般的冲出房间。明明在市区,他却飚到了150码,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几次差点出车祸。他跑到鲁新俏住的那个病房时,里面空空如也,他一把抓住一个护士,“这里面的病人呢?”“哪个?”缪伟州指着这个房间,“就是住这里面扭到脚的。”
护士皱了皱眉,“这里面没有住过扭到脚的,前几天倒是住过一个先兆性流产的,后来大出血转走了。”缪伟州浑身都僵住,“知道叫什么名字吗?”护士想了一下,“好像叫鲁新俏。”松开护士,缪伟州疯了一样冲进产科门诊室,正在看医生的孕妇们,都吓了一跳。“鲁新俏了在哪个病房?”缪伟州也不顾异样的眼光。他只想立刻马上见到鲁新俏。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她为什么不说,她到底想干什么。也是巧了,这个医生就是给鲁新俏看病的那个医生。她上下打量一眼缪伟州,“那天就是你刺激她大出血的?”缪伟州抖动着唇,却说不出话。她先兆性流产,自己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她……她怎么样了?”“不清楚,当时情况太危险,孩子根本保不住,我建议她弃小保大,但是她执意要保孩子,她那样的情况,这里的医疗条件根本做不到,她母亲将人接走了,至于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不过……她要是执意保孩子,就她那样的身子骨,恐怕只会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此刻缪伟州有杀人的冲动,不知道是恼自己,还是恼徐漫的隐瞒。缪伟州满世界的找她,可是她却不见了。房子卖了,公司关门了,出入境也没有查到她的名字,关于她的一切好像都在离婚后当然无存。好似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生活过,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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