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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书瑶顿时泪如雨下,缓缓放开了手。她身为女子,被当众除去外裳,哪里还有颜面见人?女子的名节荡然无存。
很快,她被架到了钉板面前。看着眼前又长又密集的钉板,她不由吞了吞口水。此刻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只身着白色中衣的她在钉板面前瑟瑟发抖。
周炜微微皱眉,看了眼薛书瑶打着颤的身子,“你可还要继续?”
薛书瑶抬头看了一眼顾诚玉,没有回话,咬着牙闭眼滚上了钉板。顾诚玉深吸一口气,对这样无辜之人用刑,他心中实在有些不痛快。不过好在他已经命人将钉板上的钉子磨平了许多,从钉板上快速滚过去,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正好薛书瑶刚挨了鞭笞,中衣上染红了大片血渍,这些人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大人!她晕过去了!”一名衙役看着滚下钉板就不再动弹的薛书瑶,知道这是疼晕了。
“用水泼醒!”这么多官员都等着,周炜自然不会怜香惜玉。
顾诚玉看着一大桶冷水浇在了趴在地上的薛书瑶身上,白色的中衣已经湿透,女子的曲线暴露无遗。凉水与鲜血混合在了一起,浸湿了地面。
薛书瑶被泼醒,她呻吟了一声,努力地睁开了双眼。纵使眼前一片模糊,但她抬头依旧能看清少年那清冷的眉眼。
“极其不雅,套上外裳!”
“咳!王爷所言极是!”周炜一愣过后,才明白顾诚玉指的是让薛书瑶穿上外裳,看来这名女子与摄政王的关系匪浅啊!
这案子是摄政王说服皇上接下的,那此女与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摄政王连自己的老师都不再顾及?
“将你的罪证呈上来!”周炜看了顾诚玉一眼,他有些拿不准顾诚玉的意思了。
在座的官员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摄政王要亲自听审,这表明了要插手此事。
这次涉及的官员太广,其中还有品级比他们高了不少的,他们可不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将这事儿丢给周炜得好,得罪人的事儿他们可万万做不得。
薛书瑶勉强稳住自己跪着的身形,颤着手从外裳中拿出之前被顾诚玉还回来的书信和证据,这些可都是薛氏的希望。
“本王翻阅了三司卷宗,薛氏与大兴勾结一案确有疑点。只是当年的罪证保存地并不完整,有的人证也已经相继去世。你手上这份,并不能作为最直接的依据。其中只有梁太傅等人与大兴通敌的书信,纵使这书信的私印是真,但也不能表明就是他们本人所做。私印虽是私密之物,但也不是不可能被他人窃取。至于字迹,这世上会临摹的大有人在。”
顾诚玉突然发话,将正要问话的周炜惊得望了他一眼。
堂内众人的目光都向顾诚玉投了过去,果然,他们不出头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查清之后,再做定夺!此事便重新交由大理寺查证,等出现新的罪证,再转交由刑部审讯,当年的人证也要重新审讯!先将她收押在案,等此事了结之后再行判决!”
顾诚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堂,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周炜正回到办公的屋子,开始仔细查找此案当年的疏漏。
没办法,谁叫这事儿摊在了他身上呢?唉!周炜叹了口气,其实要他说,当年此案确实了结地匆忙,其中疏漏实在太多。虽说物证充足,但却只有书信,并无其他。
众所周知,书信是最容易伪造的东西,只是私印不好取而已。
至于那些人证,那就更是大大的纰漏了。仔细看,这位薛皓祯的近身随从,所供述的内容与其他人证的供述有些出入,其中的细节根本没有交代清楚。且有的供词都是一遍过,根本没有反复核实,这很不符合常理。
周炜不禁想到了夏清,当年薛氏灭门案夏清可是出力不少,而夏清恰恰是背叛朝廷,勾结大兴的奸贼。若是当年之事乃夏清诬陷,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不禁将目光又放到了面前薛书瑶呈上来的罪证上,要说梁致瑞通敌卖国,他是绝对不信的。若他真与大兴有勾结,那他成为首辅之后,又为何要辞官回乡?留在朝廷不是还能继续为大兴效力吗?
若不是摄政王科举入仕,又成为了他的弟子,恐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朝廷。难道他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多年后会发生的事?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只是现在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成,他得想法子探探摄政王的口风。
“周大人,小人乃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茗墨!王爷命小人来传话,说是小心照应薛姑娘!”茗墨朝着周炜行了一礼,将顾诚玉的吩咐传了下来。
王爷的意思是,薛书瑶不能死,最起码在此事查清之前不能。朝廷还有大兴的暗探,必须连根拔除。
周炜立刻笑着回道:“原来是茗墨小哥,薛姑娘乃是薛氏遗孤,且在此事还未真正查清之前,保护好薛姑娘的安危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还请王爷放心,本官定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茗墨走后,周炜立刻收了笑意。这王爷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时过半月,妍碧终于又重新踏上了京城的土地。她自船上下来,便被押到了王府。
她捂着胸口处的小册子,有些心慌意乱。
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祖子恒,她也不会辗转多处,成为被人唾弃的暗女昌!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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