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此时的脸色很难看,苍白苍白的,她这些日子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尤其是为了配制解药,熬尽心血,现在较之前瘦了很多,就这样站着仿佛一阵风过来就能吹倒。
林清扬想,他觉得怀瑾用情很深,其实这丫头过得应该也不好吧!也是,两个人的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又有谁会不是真心的呢?如今走不到一起,那受伤害的自然也就不是一个人。
他们作为局外人,又哪能说的出是谁对还是谁错?只是,怀瑾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他不肯解释,只怕这丫头还因为他要做驸马的事情怪他。如此沉重的一腔心意,若是不让她知道,岂不是对他有些不公平?
“你这孩子……”林清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看着这丫头如此倔强,他心里也是不大好受的。
纳兰锦绣终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那一瞬间的难受,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她神态平静的看着林清扬,扯了别的话题来说:“您还是先去看看病患吧!”
她没说村民们是中毒,而不是瘟疫。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很有可能会扰乱医者的判断。她想等着林院正亲自诊完,再同他交流心得,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林清扬理了理自己的胡子,很不着调的说了一句:“北疆的风可真大,老朽的美髯被吹的没型了。”
纳兰锦绣虽然成功被他逗笑,她摇了摇头,忍不住打击他:“那明明就是一把胡子嘛,让您说的好像多金贵似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胡子,这是我养了多少年的,每日精心打理。”
“您现在来了北疆,这胡子怕是留不得了,您看,这里风沙多大。”
林清扬一听她说这话,顿时两手捧着自己的胡子,拒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剃了的。”
“你若是不剃,一阵风吹来它们就都糊到你脸上了,让你连路都看不清。还有啊!北疆的路可没有金陵城的那么平整,这里大仗小仗的不断,处处都是战壕,你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掉到里面。”
林清扬的脸都抽搐了,他特别想打这个小丫头一顿,让她不要再危言耸听。他的胡子可是万万不能动的,就是头可断,胡子也不能乱。
纳兰锦绣想到自己刚才在他面前掉了金豆子,心里万分不爽,现在又能打击他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又笑嘻嘻的说:“您想想啊,您可是咱们大宁朝太医院的一把手,是全天下医者的楷模。如果您因为胡子,而掉到了战壕里,还要劳师动众的让别人来救,这传出去多有损您的威风啊!而且像您这个岁数的,骨头都脆了呢,要是掉下去再摔个骨折什么的,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你你……”林清扬指着纳兰锦绣,竟然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以前他就觉得这小姑娘性格不太好,斤斤计较又瑕疵必报。他还曾经想过,怀瑾那么温和淡然的性子,同她在一起,还不得被她欺负死?现在他算是确定了,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能被她排挤,还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出来的?
纳兰锦绣把他气了一通,心里就舒坦了。她转身离开,还不忘了提醒林清扬赶紧去诊病。穆离一见她眼睛红红的,沉默的把一方手帕递给她。
纳兰锦绣接过来擦了擦脸颊,又把手帕递还给她,然后笑嘻嘻地道:“谢谢了。”
穆离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接触的女孩子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像她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还是她是怕他担心,所以才强迫自己笑的。
“郡主,你为什么要哭?”
“这还需要为什么?自然是想哭就哭了呗!”
穆离被她堵的没话说,她这样的时候,他就算是费尽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他总不能又问那你为什么想哭?即便是他那么问了,她大概也还是会这样回答。一句她喜欢,她愿意,似乎就是万能的。不管她喜欢的、愿意的东西是否合常理,她总是能说得理直气壮。
纳兰锦绣走了一会儿,发现穆离没接她的话,她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呆子,还真是给他个棒锤他就认真,好欺负得紧。
穆离也知道他在笑话自己,以前和那么多人在一起训练,任何一项比试他都没输过。人人都羡慕他的本领,可到了她这儿,他精通的一切都不顶用,就只能任她欺负。
“大木头。”她很欢喜的唤他,完全是一副挤兑人的样子。
穆离不应。
“我在叫你呢,你怎么装作没听到啊!”
“郡主没有叫属下,郡主叫的是木头。”穆离闷声回复,脸上的表情都没一丝一毫的变化。
纳兰锦绣笑得更厉害了,还不忘出声提醒:“是木头,是大木头。”
穆离连眼皮都懒得抬,这不是一样的吗?
纳兰锦绣觉得自己能读懂他在想什么,她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木头和大木头都是一回事儿?”
穆离不回复,可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有些不忍心,只好点了点头。
“这怎么能一样呢?大木头就是大木头,也许明天就会有二木头、三木头、小木头之类的也说不定呢。要是统一都叫做木头,那我以后召唤谁,你们谁能分得清啊!”
“那郡主需要多少个侍卫?”
纳兰锦绣本来已经停住了笑,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了。她这个侍卫可真是个奇葩,要是换做别人,侧重点不应该在木头上吗?可到他这反倒成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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