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见那两个丫头犹豫的不肯离开纳兰锦绣,道:“你们放心,我会照看好夫人的,后院的厨房里有现成的饭食,去吃吧!”
吉祥如意见孙婆婆为人和善,给人的感觉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就收拾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孙婆婆和纳兰锦绣,孙婆婆看着一身水红色褙子,娇艳如海棠花的女子,暗叹:被烨哥儿放在心尖子上的人,这辈子的福气可是大了去了。
“听说夫人没有母亲,有些话想必老太太已经嘱咐过了,老奴再嘱咐几句,您可要记好,免得到时候自己受罪。”
纳兰锦绣一听她这开头,眼神就尴尬得无处安放。虽然知道这种事情都是必须经历的,可是这种私密事被外人拿到明面上来说,怎么可能不难为情?
“换作往常,老奴是不担心的。只是今日外面来了不少三爷的同窗,一起寒窗苦读的关系最是亲密,所以闹酒闹得有些厉害。老奴怕,怕三爷过会儿会失了分寸,您要是不舒服,就尽管同他说。他是心疼您的,不会怪罪,您可不要强忍着……”
纳兰锦绣的脸颊一下子就如同火灼了,她低下头,声如蚊呐,应着是。在她的印象中,三哥一向是温和的,即便是喝多了,应该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孙婆婆一看这姑娘的样子,就知道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只好又道:“三爷身边从来没有人侍候,您若是指着他就着您,怕是不成的。你年纪小,还不知道,新婚之夜受伤,几天走不了路的人都有……”
纳兰锦绣知道她不是危言耸听,作为一名女医,她也为这样的女子诊治过。可她真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她抬起头,红着脸道:“您的意思我都懂,我会同三哥说的。”
孙婆婆闻言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夫妻间的房中事可大可小,若是严重了,可是会影响子嗣的。这姑娘身子生得细弱,最是经不起折腾,烨哥儿若是不饮酒,肯定能顾及到她。若是喝多了,哪里还会有所顾忌?
她从第一次见这个姑娘,就知道她性格柔和,尤其是在烨哥儿跟前,十分乖巧听话。她就是担心,小姑娘初为人妇,即便是难受得厉害了也不敢说,都是年轻人有的功夫要磨合呢。
纳兰锦绣不知孙婆婆几时出去的,等她觉得手臂酸,睁开朦胧睡眼的时候,龙凤烛已经燃去了一半。她发现自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屋子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靠着床头坐起来,盯着桌案上的那一对龙凤烛,灯芯太长了,火苗不够稳,一直在跳。她下床拿了剪刀去剪灯芯,刚剪完一头的,就听见了开门声。
她转头,看见纪泓烨大步向她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手一抖,剪刀就掉到了地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吓得她后退了两步。
纪泓烨蹙眉,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跟前,语气焦急:“有没有伤到脚?”剪刀掉下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怕扎伤了她的脚。
纳兰锦绣摇头,见他依然蹙着眉头,解释:“没有,没有落到脚上。”
纪泓烨眉头没有舒展,反倒蹙得更深了,语气也较往常严厉了几分:“你毛毛躁躁的做什么?剪个灯芯而已,还能把剪刀丢到地上?”
纳兰锦绣不言语,她总不能说是被他吓的吧,那样的话,三哥一定会更气的。可说到底这也是新婚之夜,他至于的吗?又开始训人……
见她嘟着嘴巴,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纪泓烨的面色忽然就板正不下去了。他无奈的低叹一声,俯身拾起剪刀,把另一只龙凤烛的灯芯剪了。
“沐浴了?”他凑近她,在她颈子间嗅了嗅。
纳兰锦绣身子立马僵住了,皮肤上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真觉得三哥,会话本子上那些人说的点穴,不然为什么他一说话,她就一动都不敢动。
纪泓烨盯着眼前修长雪白的脖颈,只觉得分外诱人,凑得更近了些。他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肢,把脸颊彻底埋在了她的颈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终于娶回家了。”
纳兰锦绣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酸涩,还透着阵阵暖意。这一天,他们期盼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唇角勾了勾,柔声道:“嗯,你可是讨了个天大的便宜。”
纪泓烨也笑了,声音低沉柔和,用脸颊蹭了蹭她,道:“我还要讨个更大的便宜。”
语毕,吻便落了下来,轻轻柔柔的由下巴辗转到了脖颈间。
轻柔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酒气逡巡于颈子间,纳兰锦绣一时手足无措。然后,那双落在她腰肢上的手,由揽着变成了抱住。再然后,纳兰锦绣双脚离了地,看着火红的床榻离自己越来越近……
“三哥,你还没沐浴。”她又是慌乱,又是羞涩,想了半天找出这么个理由。
“晚点再洗。”动手去解她的衣带。
“你还是现在就去吧,酒味太大了,熏得我有点儿头晕。”她闭着眼睛说。
纪泓烨明知她是在故意找茬,本想置之不理,可又不想第一次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浴房。
他一走,纳兰锦绣就赶紧从床榻上起身,她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压惊。冰凉清香的茶一入口,她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清明。
纪泓烨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坐在桌案旁边喝茶。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拿过她手边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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