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他们想不通圣上为什么让他说,难不成想用名乐侯来敲打他们?
纳兰锦绣当然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她继续用质问的口气说:“镇北王为人刚正,对待大宁从无二心。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包藏祸心,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你们这就是污蔑!”
“玄甲军培养的骑兵,战斗力那么强悍。他若不是有私心,这支军队就不该归镇北王府,北疆蛮荒之地,最多也只能做我们大宁的驯马场。”
纳兰锦绣冷笑一声:“因为玄甲军强大,你们就说镇北王府有不臣之心。那你们是不是希望大宁的士兵,都像你们的府兵一样,养尊处优,毫无战斗力。你这是自己不上进,还得要求别人同你一样,是哪门子的道理?”
“蛮夷之辈,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说话的人是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谏议大夫,也被纳兰锦绣不留情面的言语,弄得颇为局促。
“你说北疆只能做大宁的驯马场,是想让北疆的人都成为奴仆么?”
纳兰锦绣知道自己说一句就少一句,所以她必须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满朝文武,终归有一些是清醒的,是想要大宁千秋万代。
她希望自己的话,能对这些人起到一点作用。哪怕是在心里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怀疑他们打击北疆是错的,怀疑当政者的做法是错的。
“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众位大人府上也都有奴仆,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那么我想问大人,北疆是否是大宁的一部分?”
“当然。”
“那你是不是忘了,蛮夷之地生活的人也是大宁的子民,他们应该受到公平的对待。不是不可以做奴仆,但是做奴仆的这个规则,是不是不能只有你说了算。”
那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语气讽刺:“我说了当然不算,必须要圣上说了算。”
这人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如今都快到了告老还乡的日子,自然是希望自己太太平平的归老。
他平时不得罪人,也是最会看人脸色的。本以为纳兰锦绣年纪小,一定会被他们这个势头给震慑住,所以才出头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是如此牙尖嘴利,他说上几句话之后,都感觉要落到下风。所以便灵机一动,把话风转向了永隆帝。
天威浩荡,他就不信这个少年还能翻出花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宁所有的人都是圣上的奴仆,这当然无可厚非。不过我想说的是,北疆的人也不想做最下等的奴仆,这应该也没什么错吧!”
话已经说到永隆帝的头上,他依然不动如山。那位谏议大夫自然不能认输,不然他这老脸就没地儿放了:“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罪。”
“我怎么记得咱们大宁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
“你……”
纳兰锦绣看着他脸色铁青,指着她的手不停颤抖,笑了笑:“怎么,无话可说了是不是,那不如就让圣上听听我的话!”
纳兰锦绣笔直的跪在地上,双手前倾行了个跪拜大礼,哑声道:“小人有几句话想说,还望圣上成全。”
“讲。”
“镇北王战死北疆却未得任何封号,镇北王府寥落至此也未得到任何抚恤,还望圣上垂怜。”
永隆帝神色未动,眼睛转向下面站着的言官。聪明人都知道,若这时给镇北王府封赏,那就不好再对他们动手了。不然圣上肯定会落下个苛待功臣的名声。
接触到永隆帝眼神的人,这时候自然不能装作没看见,就硬着头皮出列:“作为臣下本就应该尽心竭力做事,因此讨封赏简直是闻所未闻。”
纳兰锦绣依然跪得笔直:“大宁国土广袤,若不是有各地的边陲战士用生命和鲜血守护,金陵城的众位大人,又怎么有机会在这里享受太平盛世?现在说不能讨封赏,不是有说风凉话的嫌疑吗?”
朝堂上已经很久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不是没有事情争执,而是因为各怀鬼胎,都是在暗中交锋,面上却相安无事。
永隆帝也算是个睿智的人,不然当年也不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只不过他生性多疑,对谁都不够信任,所以总是行平衡之术,想让朝堂上的各方势力互相牵制。
但他年纪越长,心劲儿也就越不足。加之宗玄奕势大,他不得不培养内阁,扶值纪泓烨牵制。
效果虽然明显,但他也发现这两方势大,互相牵制,自己却被逐渐被架空。如今朝堂上的这个局面,是妥妥的权臣环肆,他也渐渐能感受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纳兰锦绣刚刚的话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这些指着大宁养老的朝臣。他们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可是涉及到老脸了,若是再不出声,这脸就没地儿放了。
于是又开始了吐沫大战,一个个老臣引经据典,说的那叫一个群情激昂。纳兰锦绣却丝毫不畏惧,她读身边耳濡目染,对付这些人的话自然多了去。
就在一个老臣又说了一篇长篇大论之后,永隆帝发话了。他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从那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脚步停留在纳兰锦绣面前,他俯身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转向那群老臣,问道:“他说的不对吗?”
那些老臣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当然不能承认纳兰锦绣说的是对的。但是圣上已然开口,难不成要他们继续反驳?
这可是九五至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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