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七杀阵,自第一式起至第七式,每一招每一式都会大幅度增加难度,大多妖物都能躲过第一式,但无一例外都死在了第七式。
最后一式,角度刁钻,数量翻倍,杀伤力更是达到了巅峰,极少有妖能逃得过第七式。君鲤也曾听闻过七杀阵的威名,他自诩算是六界剑者中的顶尖之一,一心曾想讨教一番威震人界的招式,如今倒是机会自己送上了门,怎不让人得之幸之。
七杀绝式落下,精光腾腾,风霜凛凛。
他身影闪避,举起手中的剑,凰陌只觉得眼前数道明光掠过,耳畔呼啸猎猎,他一直紧紧抱着她,她想探头看一眼,被君鲤用大手给扣了回去。
她觉得奇怪,师父口中一直低声念叨着什么,第一,第二,第三之类的话语,她想不通其中有何深意,却感觉师父忽然停下,他的神情肃然,眼眉紧蹙,低声道:“第七式。”
话音刚落,凰陌感觉凌厉的锋芒朝着师父破空而来,她慌了神,这比方才的声势愈加可怕,剑如雨落,师父背后阴森的寒芒闪过,凰陌瞧见,也没犹豫,一个猛扑就从师父的怀中挣出:“师父快躲开!!”
她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而君鲤却被她忽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未曾防备凰陌,轻而易举她就脱了出来,然后,一爪子将他的脸给掰了过去。
锋芒擦着他的脸颊泠泠掠过。
君鲤用气和震开身后数百只袭来的剑,朝着往下坠落的凰陌伸出手,但还没有触到她的爪子,一道墙横空出现,将两个人生生隔绝开来。
君鲤落到了第七层。
九婴自始自终安静的落着,他想象着当年那人也是这样进入的封魔渊,但他却是笑着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极端的不舍和无言的嘱咐。
被隔绝却还在坠落的凰陌一扭头见到不远处的九婴,想起这个人不就是方才带他来蜀山的脾气暴躁的男人,见到脸熟难免激动,朝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好巧啊!”
九婴抬了抬眼皮,算是打了个招呼。她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衣服,藏进他的长袍下面。
吵闹带着火光的声音和景象逐渐远去,周遭只剩下冰冷的青铜墙壁,那上面刻满了无数符咒和张牙舞爪的神像,瞪着铜铃大眼,漠然看着来人。彻骨寒意自深渊而来,那里幽幽的点着一盏灯,是青白色的火焰。
九婴终于落在了地上,连带着凰陌啪唧摔下,最后一页门扉骤然合住,落下一枚金色封印。
青铜的封魔渊被南峰掌门艰难的合住,浮现在黑暗之中的巨大瞳目也随之缓慢的阖上,门扉发出簌簌铰链咬合之声,嘎吱一声再次发出巨大呻吟,青铜大门合住了,激荡起层层尘埃。
南峰掌门双手合十,汗流滚滚。
底下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蜀山弟子们眼看着九婴被镇入封魔渊,难以自制的跳了起来。
魔君怎么了,六界横着走怎么了,还不是逃不过蜀山的封魔渊!
但是清叶师兄怎么办?!
方才的明鹤将清叶真实身份透漏给了两人,神君亲临自是蓬荜生辉,也足矣解释方才开到九层的封魔渊的缘故,神魔自上古本就毫无界限,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数得出名头的的神仙哪个也不是沾染了数千生命方才得道领悟,历劫成仙,背负的血债有时甚至比妖魔更甚,枢夜星君自当也是如此。
南峰掌门看了看明鹤,他朝着南峰点了点头:“如果是枢夜星君的话,他理应知道后果,但他还是选择了下去,我们不妨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南峰掌门捋了捋胡子,无可奈何的叹道:“也只有这样了。”
君鲤呆住了。
他的手贴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几经摸索,但这堵墙就像是成长出来一样,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焦灼而懊恼的锤了一下墙,站起身,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方才他为了躲避七杀阵,耗费了些力量,这些力量在这个空间之中完全的被吸收,这应当就是乾坤眼的能力之一。
七杀阵名不虚传,颇为难缠。他虽然感知到了背后危机,但已经做好了用力量震开打算,但让他有些吃惊的是,方才自家素来以坑师傅为己任的徒弟,竟然会舍命救自己。
心中因为徒儿不信任自己的实力有些心酸,另一方面又觉得徒弟舍命维护师父了又是欣慰。这种心酸加欣慰聚合在一起,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念头:徒儿长大了。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小家伙,在我把这地方给弄塌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呆住,让师父来找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危险啊!”
凰陌前思后想,算了算黄历,也没能想出来个眉目。
自己是怎么就掉到这个倒霉地方来了?为啥不是和师父相亲相爱的落下来而是和这个看起来极为不好惹的男人在一起?
难不成自己和这个男人八字犯冲不成?
方才遇到他,莫名其妙就被蜀山的道士们给追的狼狈不堪,现在一出门,就掉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顺便还连累了师父为了救她,也掉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自己走了邪,还是这个男人太过于倒霉,所以连带着她一起倒霉。她这般被连累的,真是大口吃了一口黄莲。
凰陌只好努力的挪挪挪,让自己离这个一身黑袍,虽然俊朗但清楚明白的写着“别来烦我”四个大字的冰块脸稍微远一些。
这个地方不足五尺,方才听那位长老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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