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默了一下,朝旁边让了一步,凰陌如履薄冰的踏出了房门,竭力让自己看着不慌不忙。九婴居然难得可贵的没有阻止她,看来也是感觉到了她的尴尬。看到他怔怔站在原地的样子,凰陌心中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了一下,漫过绵长的痛来。
她真的觉得九婴喜欢上了自己,真是他的脸盲到了极致造的孽。
既然是他见不到自己的脸,为什么喜欢自己?难不成是喜欢自己对他的恭维么?
若是他真的能够看到并且记住她现在的容貌,他也一定会和其他人一样退缩。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么好的一个风度翩翩的一介魔君,赤色偏暗的长发,衬着白的有些病态的肤色,但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偏是摄人心魄的明亮,像是火焰一般,偏偏是对着她瞎了一双眼。
凰陌忽的转而自言自语笑道:“还说别人呢,你不自己也是?”
明明知道自己的恋情也是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先不说他们之间间隔着师徒lún_lǐ的一道墙,光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陪伴在师父身边就已经很累了,更是对自己的身份那一日会被揭开而整日胆战心惊,她对师父的敬意转化成了爱意,难以抵挡的就这样飞蛾扑火了上去,正是如此,怜悯自己的同时,她也对同样也落得镜花水月的魔君产生了同情。
人为何总是会对着得不到的东西抱有执念。
若是她想的明白了些,许是现在就会轻松很多吧?
在树梢下面呆着站了许久,人也冷静了许多,凰陌将嘴上的芨芨草给拔了出来,决心回到方才充满尴尬的小屋里。
她方才想了许多,准备苦口婆心开导一下这个少年及时迷途知返,顺带告知他培育一个会说恭维土话的侍从比她不知要好多少,她现在是要随在他身边的原因是想要和那只蛟龙对上头罢了。
凰陌深吸了好几口气刚打算进去,却转眼见到那已经收拾好了的那个阿锦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九婴,凰陌打算要躲起来看一下她究竟要干什么,越发的离得更近,九婴仿若是毫无反应的直挺挺的躺在草垛中,凰陌忍不住低声急色:“这是在干吗?你倒是起来啊!”
九婴大大还是毫无反应。
凰陌终于在她要吃上魔君豆腐的一瞬间,将大门一下踹开了。
阿锦面如土色的一哆嗦,见到凰陌面色不善的盯着她,心虚的拉了拉衣襟道:“啊,姑娘你在啊,我就是来收拾的,要是这样我先走一步了,打扰了。”
她在夺门而去的瞬间时,听到了凰陌的声音:“我劝你还是莫要在打他的主意了。我这可是在救你。”
凰陌说的是老实巴交的实话,但是落
在了阿锦的耳朵里就变了个意味,她啊了一声,顿了一下,美目落在她身上,神色变得莫测起来,她将手捂在唇边,夹枪带棒笑道:“姑娘是不是有些误会了,奴家只是关心恩人的安危罢了,但是姑娘却这么敏感…”她朝着凰陌凑过来脸道:“奴家觉得,心中有鬼的应当是姑娘才对吧?”
凰陌无可奈何的眼眉一抽。
“姑娘你啊,即便奴家确实对恩人有意,但是痴心妄想的人,是更加会招人讨厌的哦。”阿锦将自己的耳畔的发梢给拢了上去,闪着笑意的眼眸随着眼角睇眄微转流动着撩人的风韵,志在必得的走了出去。
凰陌:“……”
被人当做是情敌了,而且被当作了还是那一种人间话本当初连大排面都上不了场,然后就被主角踩死的那一种十八线炮灰。
凰陌着实替她悲哀她那强撑的自尊,但是现在不是和那个女子计较的时候,凰陌更担心的是九婴,她们都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他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若不是她回来的及时,这个天大的便宜可要被占走了。
凰陌迟疑的走近九婴,他这个直挺挺的姿势,若往他的头顶上放些冥烛洒些花瓣,不多时就可以下葬了。
凰陌方才给自己打得气走了两步又全部再三衰竭了,还是怪九婴那时给她说的话,吓得她现在心脏一靠近他就不由自主的擂鼓。
而九婴的呼吸确实非常的薄弱,这一反常态是在不是他的风格。凰陌反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凉的她自灵魂深处至四肢百骸都一颤。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凰陌慌张的将自己的耳朵贴向他的脉搏,猛然又将自己的脑门一击:“干什么呢,他本来就没有心啊!”
迟疑间,他本来浓艳如赤血的长发居然逐渐的变作了乌黑的颜色,不止是头发,连带着他的尖利的锐指也渐渐缩了回去,身形也变得纤瘦羸弱了些。凰陌目瞪口呆,但是又不敢叫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顷刻间转换了个模样。
发梢散落在他的额间,自破旧窗户外面不知何时飞进来了些萤光水母,淡淡的微光落在他的身上,九婴静静的躺在那里,纤长的眼睫盖住了往日燃烧的细长瞳孔,凰陌这才发现他安静时候的端正俊容,往日由于他的凌厉气焰,她总是心有余悸不敢直视他,但是他现在却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凰陌将手搭在他的鼻下,心中一惊。
九婴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殿外浪潮涌动,无数的水母自头顶上浮过,映衬的整个水晶宫亮如白昼。无数的鲛人手拿着三叉兵戈,鱼贯而出,他都能听得到那些鲛人的怒吼声。
现在这个样子着
实不妙啊。
清越随着君鲤在这水晶宫外面绕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神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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