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有着满目的担忧:“可是,师父,你已经受伤了,我担心你。”
“小伤而已。”君鲤轻声道:“区区毒瘴,又怎会耐我何?”
往日他若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虽然落入别人的耳中难免会觉得有些轻狂,但是事后大家都知道这言语下所蕴含着可以轻狂的实力,凰陌总是为此感觉到十分的自豪和骄傲,师父是所向披靡的,她从未会对此提出什么质疑。
但是她的心忽然的慌了一下。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甚至一直延续到了天明时分。
君鲤为了不让她遇到危险还得分心去救她,所以让她在一旁站着,隐约之间听到了一些交谈,得知了他们这一次是要去一个叫做“长渊”的地方祭祖,从语气当中能够听出来这个地方不同以往,她心中的那点惶恐还是消散不去,所幸他们只会去一日便归来。
只要等一日便好。一日便好。
凰陌遥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公主结婚是海市的大事,因此呜呜泱泱的排场倒是很足,不久后人群爆发欢呼,自远处抬过来一柄金光闪烁的轿子,一路上光彩夺目,中有两个人影影绰,她大清早也没有见到清越和清念,不知道他们也会不会在那其中。
师父素来喜欢安静厌烦人群,这一次还需得忍受这等嘈杂,人群都往轿子上扔上去各色的水晶宝石,脚底下也是堆砌的宝山,往日凰陌早就两眼放光的扑上去了,但是不知为何,今日真的是没有任何心情。
纵使有着金山银山,她现在还是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个一路朝着另一处疾驰而去的金轿,它的速度极快,只在半空中留下来了一道璀璨的流光银河。
凰陌跟随在后面随着汹涌的人潮一直奔跑着,忽的脚下被绊了一下,一旁有个好心人连忙将她从人海当中拖了出来,才没引发起来踩踏事件,凰陌还没来得及抬起头道一声谢,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凰陌扭头看着轿子忽的在半空中光芒大绽,下面的紧凑的人群又爆发出尖叫和欢呼,这光芒将整个黑夜所撕裂,等到消散后,轿子已经消失在了一片苍茫之中,凰陌怅然若失的放慢了脚步。
四周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深沉的夜色。
凰陌感觉到周遭的人还是沉浸在方才光芒绽放的喜悦当中,甚至有人难以抑制的掩面哭泣了起来,许多孩子兴奋的在原地大吵大闹,尽管光芒已经消散去了,但人群依旧意犹未尽的驻足在此,她听到一旁人的喟叹:“许久不曾见过这般光芒了,早年在人界时,能看到日出日落,月上枝头,如今只能在这不见天日的活着,唉。”
他的这一声叹息仿佛
勾起来了其他人的心思,顿时整个空地上唉声叹气的人起此彼伏,凰陌存了个心思,对着率先唉声叹气的公子哥拱手道:“这位尊者,不知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是生面孔啊?”那公子哥吃惊的打量着凰陌,他的声音引来了一众人,这些人仿佛是不曾见过外人般的将她团团围住,那公子哥道:“这是个生面孔,难不成你和那驸马爷是一道来海市的?我怎么不曾在宴席上见过你?”
海市?他们将这里称之为海市,难道这里很难找到吗?
凰陌点了点头:“正是,我和驸马爷一同到这里,但是我昏迷了好几日,最近才醒来。”
“难怪,海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这一连来了好几个生面孔还真是稀奇。”那公子哥道:“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小生慕承。以后在海市上终归是要一起生活的。”
还是个爱咬文嚼字的文人,凰陌亦是回礼作揖:“原来是慕公子,在下凰陌,初来宝地,有何失礼之处还请圩公子指教。”
慕承笑道:“原来是凰兄,来来来,站在此处多有不便,你我不妨上楼吃茶。”
说着将凰陌往一旁的醉月楼引去,不多时找了个雅阁落了座,那慕承叫上来了几只精致的果盘,一面摊开扇子与凰陌聊了起来:“凰兄是什么族?为何会与你家公子来到此地?”
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凰陌想着还是不便要道出真身,便说:“我不过就是个照顾少爷的小厮罢了,我们少爷是人界木城太守家长子,在外出游玩我们遇到了海浪,船只被打翻,我和少爷以及他的朋友就一同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吸引,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此地。”
也不知这一番话究竟能不能让人信服,凰陌也佩服自己现在张口胡戳的本事,反正他们也不能去查验真伪,那慕承也不知信了没,唔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们是人族,倒是没有被填了鱼腹也未曾被海浪淹死,真是命大啊。”
“这就说明我家公子天佑福星,命不该绝。”凰陌面不改色的说道。
慕承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摇晃着扇子摇头道:“只怕你家公子娶了那位公主的福气却无福消受。”
这番话说的颇有深意,凰陌身体直了起来:“慕公子此话何意?”
慕公子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我曾经特意去提醒过你家公子,无奈你家公子不肯听劝,还将我用棍棒打出来,着实糟蹋了我的一番好意,如今木已成舟。此话不说也罢。”
师父把这个人用棍棒的打出来?是作了多么找人嫌的事情师父才会这么干啊?
凰陌登时一笑:“慕公子说笑了,
我家公子素来待人温和,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有失风度的事情,倘若是他做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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