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望了一眼那环儿精心熬制的药,一只手给端了过来。
君鲤坐在床上却也不接过来,而是一直盯着她,凰陌怔了怔,这么一副样子,难不成是让她给他喂药?
应着凰陌心中所想,君鲤果然松开了她的手,扬了扬下巴。
凰陌:“……”
这一世的君鲤,怎么就这么让她想要捏紧拳头呢?
凰陌认了,反正现在他一定是对她敌意满满,虽然她并不知他们会发展成这种诡异的关系,但既然天帝想要看到的是相爱相杀的戏码,她偏是不会随了他的意。
若是君鲤的恨意是在自己身上的,她一定不会让魇魔再次出现。
她端起来药要给他认命,君鲤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你居然会这么听话?”
“……”凰陌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要挣扎的吗?”
君鲤捉了她的手,蹙眉道:“你先喝。”
感情是担心她下了毒!
凰陌深吸一口气,也是,毕竟他肚子上的刀伤的证据还在,但是他也捅了自己一刀,怎么地什么都是她的错?
但是这种戒心备至的样子让人难过,但即便是难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仰头一口气给喝干了,连带着肚子里的愤怒和满腹委屈,像是要仰头控诉着该死的天帝狗血的剧本,将碗递给他看,横眉冷竖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下毒。
君鲤淡淡的瞥了一眼只剩下渣滓的药碗,有些无可奈何的抬起头道:“我只是让你喝一半,好歹给我留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凰陌糊涂了。
“你不是也受了伤?”君鲤道:“这是自岭南来的木莲花,对治疗红伤和生肌止血最有效。”
凰陌:“……”
她有点不忍目睹的看着自己一口气赌气喝了个干净的药,眨了眨眼睛软了下去:“我再命人去给你煎一碗!”
“不必了,这木莲花一日只能开一朵,只能等到明日再说了。”君鲤将自己泰然自若的躺了下去,而后又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凰陌道:“怎么不睡?”
他居然用师父的口吻对着凰陌说这句话,仿若君鲤就是站在自己面前含笑着的样子,威力直接炸的凰陌通红了脸颊,而门外又传来轻扣门扉的声音,环儿的声音传来过来:“王爷,奴家前来服侍王爷休息。”
君鲤道:“不必了,你回去休息罢。有王妃在此,无需你再操劳什么。”
凰陌的心脏再次受到了猛烈的暴击,她有点想不通,既然君鲤已经醒来了,按照当初凰陌所听到的传言,楚王与那心中爱而不得的小妾长相厮守,而她才是那个独守
空房的人,如今怎么调换了个个?
那环儿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姐姐她……环儿不放心您啊!”
君鲤道:“她是我的王妃,如何不得放心?”
此话将环儿给堵了回去,半晌后声音中明显带了委屈:“王爷,您保重,环儿就先告退了。”
凰陌站在这个修罗场里面,有些怔忪,这和传言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怎么了?王妃?”君鲤对着她道:“还在想什么呢?”
凰陌一眼撞入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往日里师父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少会有这么慵懒时刻,在床榻上只着着单衣,且散着发髻,半隐半露的朝着她拍了拍旁边的床榻。
这……
既然师父都这么主动了,她还扭捏什么?
见到她居然顺从的爬了上来,君鲤眼神眯了起来。
“你之前对峙我的气势去了哪里?”君鲤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刺的凰陌背后一阵发寒。
这个是她全然不知的君鲤,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但是他的眼神和气场却始终都贯穿着本身,她现在是被君鲤所戒心备至的人,自然像是直接触到最外层的尖锐的刺。
“我在想,王爷您这样让环儿姑娘离开怕是不妥吧?”她战战兢兢的钻到一旁的床榻上半点也不敢动,这张床比起苏继山茅草屋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床榻上还缀着几只串铃,顺着湛蓝的流苏,而那床榻旁不知点了什么熏香,杳杳织作了一道朦胧。
“怎么?”君鲤侧过身来对着她道:“你是我的王妃,我与你同床共枕有什么不妥吗?”
凰陌眼瞅着那流苏默念着清心诀,听闻他的话有些发怔:“可是我……”
不是想要杀了你来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肚子上插着那把刀的事情了?
“这点小伤,左右无碍。”
君鲤也没有将后面的话接下去,而只是如此说了一声便又沉默了下去,凰陌一直闭着眼睛忍着剧烈的心跳坚持了半晌,想着他应该已经睡着了,而后将眼睛睁开了。
她往君鲤那一处望去,倏然一怔。
君鲤居然也没有睡,他一直在侧身望着她。
两两目光相撞,她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一种偷窥反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她谄笑着开口:“这么晚了……王爷为什么不睡……您难道感觉疼吗?”
君鲤紧蹙着眉,点了点头。
“王爷您哪里痛?”凰陌吓得要坐起来,她怎么就忘记了他的药被自己给喝了呢?不过这药物还真是拥有着奇效,她这一下肚子囫囵转了个遍,一直隐约作痛的刀伤抚平了许多。
她朝君鲤的伤口处探去,君鲤却忽然将她的手捉
住了,他的手异常的冰凉,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我的伤口不痛。”
他引导着她的手触摸着他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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