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鲤感觉耳朵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他满是疲惫的将自己躺在了凰陌的腿上,用手触摸着她尚未收回的獠牙,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凰陌眼底的红色带着泪水,道“我没能忍住。我将他杀了。我被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放心,你没有杀人,这一地的狼藉不过都是碎片,你砍的这是一个傀儡。”君鲤道“你是我的徒弟,是曾经的妖王。”
“……可是若我不是呢?”
凰陌忽然这么轻声的说了一句,但是君鲤的耳朵里已经像是被灌进去了水般的只能透过模糊的声音,他有些焦急“你在说什么?”
凰陌不在说话,但是君鲤能够感觉到她的戾气渐渐地消散了下去,良久之后他感觉几滴泪砸在他的脸颊上,像是破碎的琉璃。
他睁开了眼睛,那个瞬间所见到的却是正在消散着的凰陌,她的身体就像是一点点碎掉的一般,寸寸的化作了灰烬。
他的心仿佛也随着这碎末一点点失去了知觉,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个瞬间抽离,他从未有过的恐慌,甚至是连带着心跳一齐的坠落,坠入那永无止境的深渊,他慌张的想要将那消散的灰烬抓回来,但是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片空茫。
他眼看着凰陌化作了灰烬。
而他却无能为力。
就像是当初他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母亲,她那冰冷的触感让他闭上眼睛都能回到那梦魇般的一日,他失去了至亲失去了爱人的那一日。
这是隔着他的皮将他的心脏生生挖出来的痛楚,让他一时间失神。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尽管凰陌就是在自己眼前消失的。
他不相信。
君鲤跌跌撞撞的又站了起来,捂着自己头晕目眩的头,他要去寻找回来自己的徒弟,她一定是在那里走丢了,她天性那么笨,又爱贪玩,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在哪里等着自己。
若是自己去晚了,那么黑的道路,她一个人一定会焦急的原地大哭。
君鲤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往九黎炉内走去,元白静静的站在大殿之上,他捂着胸口,看着他道“这一次你是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九黎炉的封印只有直系的人才能打开它。”
“谁说我要打开它了?”君鲤转过头来神情有些奇怪的望着他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封印,我只要将它劈开就是了。”
他从自己的背后抽出那柄剑出来,那个骨髓中带着的剧痛已经无法附加抚平他心上的痛处,明明是能够感觉到疼的,但是那一处仿佛是被生生挖
走了一块般。
连着他的筋肉和皮,带着他的思念和爱意,统统的全部被碾做了灰烬。
雪音剑发出前所未有的轰鸣之声,那黑炎散发出来的几乎要将周遭灼烧殆尽的凌然,元白将自己的身体横在君鲤面前“你疯了!这是九黎炉,是神器!”
“那又如何?”君鲤从上面抬眼望着他冷笑道“若不是因为这个玩意,我会拿出来雪音剑吗?”
“雪音……”元白见到那柄剑后眼瞳不由的颤动了一下“你何时拿到的雪音?”
“此事与你无关。”
“摧毁神器可是要遭到反噬的,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究竟是否会承受不住,也不由你说了算。”君鲤冷冷说完后,便反身举起剑来,这是一柄威震天下的雪音剑,元白一直将自己封闭在这封印之中,不问前尘往事,自然是不知晓雪音被君鲤取到了手,当君鲤挟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站在九黎炉面前时,元白的心前所未有的慌张了起来。
“住手!我绝不许你毁了九黎炉!!”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扑到了九黎炉的的前面,面对着那传闻一中一挥动便席卷杀戮百人的雪音,他知道自己面对着这种东西只是以卵击石,但是他就算是要用命也要护住。
一时间冷风乍起,席卷整个森寒大殿,君鲤似是也能感觉到这寒意逐渐的上升,他一步步往前逼近“你知道的,我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元白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冷汗津津,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却步,他对着几乎已经眼中滴着血的君鲤道“你一定会死的!你冷静一点!”
“冷静?”君鲤回望方才凰陌所在的地方,一派的空荡,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阻止他?他只不过是要将被吞噬进九黎炉的凰陌带回来罢了,她的魂魄一定是与玉镜的想交换,成为了九黎炉的祭品,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凰陌最害怕的就是黑暗和孤单。
像是这种地方,怎么能让他的徒弟,他好不容易回来的千雪,怎么能就这样还未道一声分别就将他们的相聚再斩断?
他一把扯住他的腰际要将君鲤阻止,君鲤将他的衣襟一抓后手中聚合力量将他身形错开,元白眼见着那黑炎朝着九黎炉呼啸而去,忍不住喊道“等等!!”
与之相对应的亦是有着自天而降的呼喊“住手!”
一道金色光芒自天际降落,那黑炎像是被什么给弹开了一般,元白吊着的心见到那光芒之后猛然又回到了原处“师父!”
翼君踏着佛莲徐徐降落而下,那九黎炉之上扣着一只泛着金光的罩,正是翼君手中的神器规空,此物经常是翼君用来体罚他们的神器,只要进了此处,若是师父不让他们离开,那么他们
永远都挣脱不出来,如今居然连雪音剑都能弹开!
“幸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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