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自己手指上带着的戒指,那是仙人那时赠送给凰陌的护体法宝,他将此物当作了承载她记忆的法器。
只要这个戒指被他一直护着,那么她那关于自己的记忆就永远不会苏醒。
这样还真算是当前他能给的最好的结局了。
他望着四周蓬勃的生机,思索着自己终有一日也会羽化,彼时生死于他未曾有过深刻的思考,但他现在真的开始想到自己死的那一刻。
死就无法存在有她的世界上了。
这样一想,活着倒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忽然间眼前的景致变了个样,自尽头有着火光闪烁逼近。像是黑夜与白日交汇的那一处,有着一道高耸如云的墙壁透着缝隙。
他走了过去,见到了对面站着的牧若。
两个人四目相对,正是因为能够跨越生死一线处,才能使得两个人离开此地。
“没想到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居然也能领悟到生死。”君鲤冷笑。
牧若没有回话,径直往那缝隙里走去,这缝隙只能通过一个人,他率先抢在了前面,往里走去。
千雪在里面等到感觉自己身上都要长出蘑菇来了。
自那片无垠的白色当中裂开一道缝隙。
她登时站了起来,看到远处走进来的身影,他们身上都罩着一层缭绕的雾气,一步步随着他们的步伐在脚底下织作了一条通向她的甬道。
牧若的眉眼逐渐清晰。
他站在自己面前,他的面具在自己眼前裂开,面具之下的脸颊满是血腥浓稠的黑色的血往下滴着,但是他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模样,而是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千雪直愣愣的看着他,顿了一下“你们遇到了什么?”
后面的身影看起来应当是君鲤,他的脸颊倒是没有变化,但是他心脏那一处,也潺潺的流着血,将他的衣襟全都染红了。
这两个人都是这个样子,着实是吓到了千雪“你俩打架了吗?”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难得可贵的露出来了相同疑惑的神情。
千雪详装让自己不去关注这两个人血淋淋的人儿,在那两个人都进来时,那朵九重莲花似是微动了一下,里面的婴儿发出来了尖锐的哭叫的声音。
“神器在莲花座下。”
君鲤看着那九重莲花座,听到了那孩子的哭叫声,他走了上去看到那未成形的胎儿沉默了一下。
“这……就是神器的主人吗?”
牧若走上前,将那孩童打量了一番,猛然间出手要掐住那孩子的脖颈,但那朵莲花猛然收住了花瓣,将那孩子给护住了。
“这花……”
君鲤将手放置在那朵九重莲花上,神情陡然转变了好几下,像是得知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事情。
半晌,他的唇有些发颤道“师母??”
千雪被他吐出的这两个字给惊住了。
这朵巨大的莲花是他的师母所化的吗?
她不是没有了解过这个秘术,传闻有的仙者可以将自己的精魂融入到各类法器之中去,只要是生魂不死,法器便一直能够存在下去,而他所说的真是属实的话,那么他口中的师母,应当是将神魂融入到了此等九重红莲中去,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孩童。
这算是一命换一命,而这个孩童本身就不能活下来,所以他的师母所付出的牺牲更是悲壮了些。
“既然是你师母……这个孩子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千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君鲤皱着眉,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我只知道某一日,我的师母消失不见了,这件事情应当是与他们的孩子,我的师姐有关。”
“你的师姐?”
君鲤点了点头“她是继任的翼王女君,但也是在任最短的一个王。在上一任翼君本来早已经隐居归田,不问世事,但忽然有一日,我的师姐出了事情……”
“在这之后,翼君又再次回来接任大统,而我的师母,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我们一直都不知师母去了何处,师父也不愿意告知我们。却没想到在这山海图中又再次遇到了师母。”
他的手抚摸着那花瓣,眼底隐约有着难掩的淡淡悲伤。
“她老人家用自己性命维系的孩子,却又是谁呢?”
这点就算是千雪也不知晓,那一页纸上所记载的也不过是事情大概,然后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是抉择这孩子生死的。
她将那张纸交给两个人,他们轮流看完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应,牧若的目的只是要取走神器,这孩子的生死与他并无干系,而君鲤的想法则是“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此处,神器是翼族的,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抉择,就将此事交给翼君来决断罢。”
牧若居然对此并未有什么异议。
这一点更是让千雪存疑。
君鲤想要将那朵莲花拿起来,但数次都穿身了过去,他若有所思,对着千雪道“此物恐怕你才能将其拿到手。”
“这究竟是何涵义呢?”千雪不解。
“我们一个为生一个为死,所以我们能在这此间与彼间给你搭建出去的桥梁,想来也只能将你送出去。”
千雪先开始没有理解他的话,而后骤然一愣“你的意思是,此处其实是……”
“师母在生死之地拖住
了这孩子的残魂,但是要保住他的性命,却只能用自己性命去交换,师父将此地封在了山海图里,等待着有人将此物从生死之地带走,你去吧。”
他往一旁挪了一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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