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的神情中一闪而逝的讶异,他半晌后阖住眼眸“她从来都不是你的所有物。”
两个人之前的针锋相对让凰陌夹在中间不敢说话,但是她在昏迷过去的时候,言禾完全的融合到了自己身体里,她是借助了他的阵法才来到了那个领域,虽然并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但凭借着自己的结果来讲,并未造成她的损失,反而有了因果。
况且,她并不觉得牧若讨厌。
她想了想,大胆的扯住了君鲤的袖子,面对着师父那冷若冰霜的面颊,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师父,您是来找我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回学院好吗?”
君鲤转过头来,对她的话并未有任何反应,毫不犹豫的朝着牧若刺去,牧若露出来了果然如此的笑,身体忽然凭空消失了。
空中只留下那个男子的声音“啧啧,恩将仇报,你果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位神尊了,枉我还曾想要救你出去。”
说着话语转向了凰陌,声音温柔了许多“你放心,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去接你。”
凰陌被这话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师父。
师父的眼神如腊月的寒霜,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君鲤收起目光将剑收了起来,冷冷道“走了。”
一声熟悉的走了,让她从如坐针毡中走了出来,这倏然而逝的熟悉感,还是当初那个带着懵懂无知的自己往前走的那个人。
只是她只是觉得这一切仓皇落幕的突兀。
在方才与巨兽的打斗过程当中,君鲤已经损耗了太多的力量,而且方才从生命之泉当中走出来,他的身体的机能还没有全然的恢复过来,对自己的力量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体尚未适应用力过猛所导致的后果就是,他在危机消失的那一刻,已经丧失了力气,只能步行。
凰陌看着师父。
严格来讲只是她单纯的贴上去的师父。
对于这个称呼他很是不满,只要他一喊起来这个名号,就能看得到他眉间微微浮起来的细微的褶皱。
不知为何,师父的样子总是严肃了许多,他虽然在之前也是不苟言笑的类型,但绝不是这般的冰冷如霜,像是一旦接近了,就会被他的利刃所刺伤。
她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但是她的脚有些疼,在那镜子幻境当中,她被割伤了脚踝,有镜子的碎片嵌进了肉里,比起师父那被血浸染的衣服,固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所以她一直忍着。
走到了前面的城镇里,那一处是有着人家的,她一直以来疲于奔波,现在已经饥肠辘辘,而且脚疼恍若走在刀尖上,她的肚子咕咕直叫,提醒着她现在必须要停下来去进补精力。
师父依旧在前方走着,似乎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口,他被牧若的阵法直直的击中了左肩膀,当时他的肩膀看起来是折断了,但师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将肩膀轻轻一扭,被扭曲过去的胳膊就这样完全的复原了。
牧若那目瞪口呆的神情至今让他记忆犹深“我的阵法明明已经击碎了你的骨头……这绝无可能毫发无损,你……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啊?”
他称呼师父为怪物,他面无表情的没有理会,而是将自己放了下来,他在她身上摩挲着,一寸寸从脖颈直到腰际,似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受伤。
“师父……你有没有事情?”
他一言不发,只是对这个称呼蹙着眉头。
从将她从那里救出来,到现在为止,师父都没有对着她说过一句话。
若不是他一直在前面沉默的走着,凰陌真的以为自己是被无视了,但是他在拉开了一截路程后,又会站在原地等着她慢慢走过来。即便是再慢,也没有催促。
他只是静默的看着她,仿佛就是一个护卫,将她护送回去就是他的职责而已。
树叶沙沙作响,凰陌忍不住出声道“……师……我们能不能在这里休息一下?”
师父的神情当中出现了困惑,他似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停下,他走了过去附上了她的额头,她因为长时间饥饿和劳累,头晕晕沉沉的有些昏,君鲤判断出来了她的身体欠佳,转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师父!”她天旋地转昏了头,她还不至于虚弱到这个份上,她所渴求的不过是吃个热乎饭而已啊!
君鲤大步朝前,走到了城镇当中去了,一路上的人纷纷侧目看着他们,凰陌连挣扎都不敢,只能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当作自己昏过去了。
忽而间她闻到了一股香气。
这是食物的香气!
她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忍不住从他的臂弯当中探出头来,看着师父正站在大街上,他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紧紧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苦恼当中。
“师父你将我放下来好吗?”
凰陌小声的说着,这看起来是一道小吃街,因此食客还是相当的多的,她甚至能感觉到各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扎的她难安。
“不要再用这两个字称呼我。”君鲤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道。
“可是……”凰陌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将这个称呼硬是塞给她的热那个人吗?
她犹然记得自己在第一次与他相遇的时候,被他抓着手带了出来,他对着自己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
这两个字以前对她来讲不过是一个尊称,是一种对于她的肯定,而现在师父却将她唯一对他的称呼给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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