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上灯。寻出明渊给她的名单,一个一个看下来,发现这些人有一小部分是朝中一品官,有五个三品的,两个王爷,和数个七品以上的官,没有莫辞的名字,明渊之前和她说莫辞也有参与,他没有写出来,是觉得她肯定不会杀莫辞,还是他觉得这次计划中,莫辞无关紧要。
目光停在两个王爷的名字,连自己的手足都要残害,皇家的人果然薄情,皇位就有那么重要吗?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不过,只要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她木言青便会遇神杀神,遇魔屠魔,包括莫辞在内,只要伤了她木家,害了她家人的人,都得死。
吹了灯,仍是睡不着,便打算到花园里散步。
夜色中的花园静悄悄的,因为莫辞吩咐不让人伺候,所以连夜里当值的没有,沿着石子小路往前走,竟看到一黑影朝她这边走来,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便出门没带武器,看来是她大意了。
正想着怎么对付来人,那黑影竟先开口“是阿青吗?”
原来今晚睡不着的人,除了她还有莫辞。
她出声答应,快速向那边走去,两人离得近了些,借着暗淡得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还是这样默契,睡不着都喜欢出来散步,散着散着两人就遇上了。
木言青和莫辞相对而立,黑暗中,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言语。
突然,莫辞一把拉住木言青,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阿青,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呢。”玩笑中透着无奈,木言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静静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阿青,还要上朝呢,乖,去睡吧,”莫辞松开拥着她的手。
“莫辞,我睡不着。”
“还要我像以前那样哄你吗?”还记得在北疆时,那时木言青的父亲还是大将军,木言青还是个副将。很多个她睡不着的晚上,他便同她一同去草原上打马,玩累了,就带她回来睡觉,更多时候,是因为第二天要打仗,他不能带她去玩,毕竟要养足精神,于是便在她床边哼歌,江南的,塞北的,大梁的,北域的,只要是他会的。
“好。”
莫辞笑她还像个孩子一样要人哄,拉着她的手便回东殿。
很多时候,连木言青自己都不知道,看过了这么多战友的生生死死,战场上的血流成河,一颗心应该早就很强大很坚强了,为什么很多时候,在这一切的一切面前,自己显得那么脆弱,像个孩子一样,要在别人那里寻得安慰。
东殿,莫辞轻哼着自己儿时听过的童谣,那时他是江州一户小人家的孩子,母亲独自带着他,父亲不知道是干嘛的,只记
得父亲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每次只留三四天便走了,童年的记忆大都记不清了,这支曲子是母亲哼过的,旧时记忆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了心头。
见木言青已熟睡,俯身,一个轻吻落在她额上,转身就回了西殿。
早朝,各部大臣该说事的说完了事,明渊沉默了一会儿便开了口,说要让木言青入朝中为官,问众大臣有何意见。
问意见不过是走个形式,皇帝心意已决,众大臣再说什么也无用,便顺水推舟地齐口说无意见。
“那木将军破五以后再前往北疆吧。”
“臣,领旨。”木言青行礼,跪恩。
早朝便这样在一声“退朝”中结束了,出了大殿门,莫辞问木言青可要自己同她一起去,她笑着回答不用,她说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谁去救她。
破五还有三天,这三天该好好玩一下,她央求莫辞晚上带她去眠花巷,她说那里有盛京最有名的青楼,不去逛逛,岂不可惜。
以前在北疆时,有些将士不愿在攻下一座城池后去杀人放火或打脾吹牛,就回北疆的里城去**,木言青也让莫辞和自己一起去过,她女扮男装,和他一起在花堂,看舞姬回旋舞似飞,舞得她眼花缭乱。
莫辞应下了,说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宫,这三天就住在宫外的客栈好了。这三天,他们要痛痛快快地玩三天,留下记忆,给后来的半年回忆。
木言青满心欢喜地回了临水宫,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草草的带了些换洗衣服,便和莫辞出了宫。
订下客栈,放落包袱,着一身男装的木言青同莫辞去游街,盛京不比偏僻小城,商铺林立不说,这长街上往来的人,绝对比北疆多了一倍不止,逛花市,买东西,吃糖葫芦,竟也不觉得累,莫辞紧跟着她,怕人流将他们冲散,还要负责在后面给她拿东西,付钱,一天也就要这么过去了。
灯光阑千百度,火树银花不夜天,或许,这说的就是盛京的夜吧。
眠花巷,顾明思义,自然是男人们眠花宿柳的好去处,这里秦楼楚馆一条街,木言青和莫辞进了一家不太扎眼的青楼。
刚进去便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低调的装横显着贵气,里面宾客虽不多,但从衣着来看,他们非富即贵,再看看自己的打扮,活像误入鹤群的母鸡,那样的格格不入。
大部分男人围在一堆,围成一个圈,包围着什么人,木言青好奇要看,便拉着莫辞往人群中心挤。
挤到第一层包围圈,她看到被人群包围是一身着暴露的女子,和着琴声而舞,一旁的老鸨向他二人介绍说这是楚天阁的头牌清妓,今天要卖chū_yè,问他二人是否
要为美人“一掷千金”。
莫辞懂“一掷千金”的规矩,那便是要参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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