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进去,那温润的水汽当即蒙了她一脸,君鲤的身影在那雾气当中半是遮掩半是显露,千雪愣怔了一下,只是君鲤不紧不慢的将一旁的被褥裹在了身上:“你能否等一下?”
千雪傻了半截,她努力的维持住了她作为妖王的处变不惊的架子,认同的点了点头:“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一出门,她的那一口梗着的气才缓了上来。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这种失态的时候了,但却每一次都是她像是被撞见了一般,心跳如鹿,往日里利索的嘴皮子像是被冻住了般说不出话来。
真是太巧了,她手中捧着那蛋壳,这小家伙已经努力的将蛋壳戳破了一个尖。从里面探出来一只鹅黄色的雏唇。
“没想到还是一个鸟禽类的神兽!”
千雪感觉外面风大,这小家伙半夜深更露重那里经受得住,君鲤将门打开了,道:“进来吧。”
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将他的青衫给晕开了一片。
千雪捧着小家伙走了进去,犹豫了一下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冒失的。”
君鲤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我还以为你半夜造访所为何事,原来是破壳了。”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与喜悦的千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她很是不解:“你我等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君鲤没有说话,双目注视着那挣扎的小兽,那小家伙已经将脑袋从洞中伸了出来,而两个小翅膀使劲扑腾着,却连站也站不稳的,尾巴上还套着半个空壳子。
白茸茸的小家伙睁开了眼,啾啾啾的朝着他们欢叫着。
“多可爱啊!君鲤!”
千雪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它的绒毛,君鲤却绷着脸,他不知道天帝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有些忌惮,但千雪将它领起来放在手心时,那小家伙蹭着她的掌心,显得乖巧可爱。
难道并未做什么手脚?
君鲤感觉到了千雪的开心,她连连催促着自己抚摸一下这个小家伙,君鲤将手指伸过去后,那小家伙歪着脑袋看了一下指头,轻轻的啄了一下。
他骤然觉得心底有什么触动了一下。
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来,这是他和千雪共同孵化出来的小家伙,是他们的唯一的联系。
仿佛是一种将自己与他人相系在一处的感觉,他忽然间有了实体的感触,一直以来他知道此物是死物,也没想过会孵化出来,但当一个生命真的从里面跃然而出时,这种涵义和责任,让他有了深切体会。
这个感觉还真的不坏。
他将那只小家伙拢在手心上,千雪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道:“对了,这小家伙叫什么?”
“你来取名吧。”
“……”像是给她了一个究极难题般,君鲤也有点好奇她能想出来什么好东西,千雪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了,我想到了,就叫小白吧!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好名字?!”
“……相当的浅显易懂。”君鲤勉强的找出来了一个优点。
“小白,远山白云间,坐看月起时。其实简单的名字当中有着大道理啊。”千雪笑眯眯的摸着那只鸟头顶的绒毛笑道。
君鲤有点意外,没想到千雪心目中也有着山川之思,之前她可是不要命的要修行,都成为了广为流传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当时的人都嘲笑她贪慕名利,而谁能真的了解她呢?
怕是在这只小家伙身上才能寄托的了她的片刻忧思罢。
他忽而抚摸了一下那小家伙的脑袋道:“小白,就交给我来养吧。”
千雪一愣:“嗯?”
“你是一介妖王,事务繁忙,怕是带这个小家伙会疲于应付,就将它放在母亲这里养着,若是有时间了,你可以来看它,这样可好?”
“……可是,这孩子才刚刚孵化出来,就离了我,会不会受影响?”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小家伙,但这样对你和它都好。”
谁又能知道天帝究竟会不会有目的,他只能暗暗的观察几日才能放心,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千雪,她万般舍不得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只鸾鸟,鸾鸟啾啾的呼唤着,焦急的挥舞着两只肉肉的翅膀。
君鲤将千雪送走之后,回来与那只小家伙面面相觑,那只小神兽看来天生就懂得审时度势,方才在千雪的手上来回蹭着撒娇,百般的讨好,而到了他这一方,就瑟缩在了一处瑟瑟发抖。
“……”君鲤有些不解。
他端坐在那一处看着那只小兽,在桌面上点了点,小白被吓得浑身一颤,极其不情愿的挪动着身体到了他面前。
“我想你应当是有着灵识吧?”君鲤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小家伙当即缴械投降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在这里活下来,就好好的听从我母亲的话,尽快的开始修行,我会每日给你采来灵果,你吃完了之后就开始静心修心。争取早日能修成得道。”
君鲤的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可怜了那只鸾鸟才刚刚破壳而出就要经受如此的疾风暴雨,它现在甚是想念方才待它温柔的人。
只可惜千雪已经被哄着回去了,当事人就是十分的后悔没有厚着脸皮求带走。
千雪回去之后就一直心底挂念着那个小家伙,虽然是当初要吃了它的,但自己注入了心血之后,这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捧在手中满是慈爱,恨不得揣在心底时刻带着。
“难道我是被激发出来了母爱不成?”
千雪觉得有些吓人,她虽然已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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