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需要一点压力,我才能不这么沉湎于过往的事情。但是一想起来,内心的悔恨就会化作让我无法压抑的怒火。”
她忽然的举动吓到了夜羽,她很久没有再看到这样歇斯底里的夜莺姐姐了,女人都说她是一个疯子,明明所有人都躲避着白日的光,但只有她坚持白日起居。而她的美丽和强大的力量,却也是让男人所着迷不已的,但她是憧憬着夜莺姐姐,所以才一直都心甘情愿的服侍着她。
“姐姐,你的翅膀刚刚梳理好,不要再弄坏了,我会心疼的!”夜羽抚摸着她的翅膀无不疼惜道。
“……”夜莺将那只被扯下的羽翎放在火下燃烧了,道:“但是你可知,夜枭一族是如何死亡的?”
“浴火而死。”夜羽道。
他们这种种族很是奇怪,到了自己寿命将要尽了的时候,都会自己燃烧起来,在火光之中耗尽最后的存在痕迹,就像是夜空上坠落的流星一般,在瞬间的绚烂之中消失无踪。
“是啊,但是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族人的体质如此的特殊,甚至到了死后,都不能落下全尸。”
“因为我们是天命一族,自然不会在这里留下踪迹。”夜羽道。
“他们这么说,你还真的这么相信了?什么天命,只不过是用来安慰我们的话而已。”夜莺抚摸着翅膀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到过终极……那里才是真正的死亡。和我们死亡所包含的真意。”
“姐姐你说的这些话,我有些不懂。”夜羽给她一直在梳理羽毛,迷惑不解道。
“你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快要接近了。”夜莺轻声说道。
……
王蛇一族在这一次受到的打击实在是惨烈,所幸千雪主动投降给他们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而此时被还在困于幻术之中的君鲤得知而来之后,他已经看着那枚扇子有了三日之久。
“这样子不会是魔怔了吧?”阿义问阿玉道。
在阿玉也受伤了之后,他们就必须要在坛子里养伤,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在当初的那场大战之中,阿义与阿玉被分割成了两个身体,本来是要死亡的,但是阿义用了术法,将自己的血全部帮助阿玉换生,这才导致了他不得不一直都困在这个坛子里。
“这下药引子也没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干脆接受了他们的条件,互相治好了彼此的伤,这样才算能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再次争夺神的遗志不好吗?”
阿义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下阿玉,还在养伤的阿玉冷笑:“你以为这是这么容易的吗?就算是我们答应了,夜枭一族不答应,我们依旧只能维持这样的拉锯战。况且……你能放下这等仇恨吗?”
阿玉指的是当年的断心之仇。
“说是仇什么的倒也没有必要,只不过是一场打败的战争而已,我对此不以为然。倒是你一直都耿耿于怀。”
“我当然耿耿于怀!”阿玉怒道:“他们伤的可是你!”
“呃——”阿义将手臂放了下来有点意外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有这么在乎,却不想你还一直惦记着我,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傻子吗?你我之间一体同心,你死了我也不能独活,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阿玉的咆哮声让他耳朵隆隆作响。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阿义掏着耳朵低声道。
“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吗?”她冷然的将他的话题给截断了:“我先去修养,你莫要再打扰我了!”
“好的好的,请。”他乖巧的将位置给让了出来,看到阿玉进入坛子中,他们的生命气息会相互的影响,也能促进他们的伤口愈合,阿玉强占了他的臂弯,歪着脑袋沉沉的睡去了、
阿义注视了她片刻,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只是因为一心同体一吗?”
他的叹息被风撕裂,散在空中而不可寻觅。
……
清越将红叶的魂魄放置在了自己的法器之内后,便动身打算去鬼界,而在素落沙漠的那个冥河,便是去鬼族的最好的途径。
冥河是从鬼族里流淌而出的,而原来的名字是为三途川,传闻来到此处的魂魄,都会被三途川的水所洗涤,将自己的一生的爱恨情仇全部的化解消失后,方才能安然度过。
所以将自己站在此处,与三途川的河水上倒影出来了一个人的影子之后,他固然心底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冲击了一番。
“清念……师妹。”
在河水上的倒影,正是他所一直放在心底,然后无疾而终的师妹。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纠缠了许久的,而也师妹也曾经说过,若是她能够挺过那一关,就会和他回蜀山,但她始终是没有挺过去。
若是他当时有能力号令万鬼,就不会有了师妹的悲剧。
而这一次,他还是不得不要回去,在鬼族,有着他不想回忆的过往,而现在千帆已过万重山,过了这么百年的时光,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变化,比以往更加的认真去审视自己的存在。
作为人鬼之子,这是他不可选择的天命,也因为自己的天命,他不得不放弃蜀山掌门一职,放弃自己的终身信仰。
大概有人会觉得不值,亦是会觉得命运的不公,但他也感激有了这样的际遇,才算得是他完整的人生。
“你说是不是呢?小师妹?”
他抽出剑来,将那河水下面的倒影击碎。
“想用我的心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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