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鲤看了她片刻后转过头轻叹:“好了,我不逗你了,本想让你再多想一些事情,但你既然不愿意,我又何必非得强求。”
“看来走不出魔障的人是你。”千雪将有些疼痛的脑袋给按压了下去,她的脑壳发涨,在这种时刻,总是让她心绪莫名。
“大概是吧。”君鲤却没有一如既往的反驳她的论点,而是承认了。
这让准备反驳和奚落他的千雪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了片刻道:“一切的事情,我失去了记忆,而作为了你的徒弟,一直都受了你照顾,我并未忘记。”
“这我知道。”君鲤的眼眸垂了下去。
“但是这并非是我的本意,我想……这大概更是天意弄人,在我撕裂了灵魂,神志散落天地的时候,居然还能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来到你面前。”
她说着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但眼神当中却是嘲弄:“这还真是讽刺的天意,我不愿意让你见到我狼狈的一面,却最终还是逃不掉与你再见的命运,本来你我已经发誓过此生不再见面,而我却在冥冥之中打破了誓言。”
“此事并不怪你。”君鲤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空落。
“你不怪我,这是你的仁心,但你越是对我仁慈,我可能就会越加的变本加厉,你若是清醒,就应该在知道我的身份时,将我推开,或是与我厮杀。这样才能算是将你我的誓言始终如一。”
千雪的声音已经带了嘶哑,仿佛这一番话是在她的腹内一直酝酿了许久,因此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滚烫的,带着主人一直徘徊不定的心思。
“我自然明白。”君鲤却没有将她的话接下去,他看着外面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大概也准备好了要去履行你搭好的线,我们也走吧。”
千雪一直想要说出的话倒是说出来了,但是君鲤躲开了她的质疑,让她滚烫的心在现实当中平复了下来。
君鲤往外面走去,他每一步都越加的显得沉重。
她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呢?
但是千雪却故意的说的自己是罪大恶极的人,将他说的仁慈其大度,但是他自己很清楚明白,自己原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的完美无暇,在恩仇方面,他的执着,却大大的让她不能理解吧。
也许他的爱恨,在她的眼底,却也是被时间变了意味。
但是他却一直都不变。
依旧是爱着,依旧是恨着,但是这爱恨当中参杂了太多的成分,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的泾渭分明,而在他恢复了记忆,知道了凰陌就是千雪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愤怒没有挣扎过。
但是他却犹豫,他的私心让他们却继续的深陷纠缠,正如千雪所讲,若是当初他狠心将凰陌斩杀或是质问,她说不定就在苏醒的时候,也不会对他的感情那么的犹豫,对他的态度这般的捉摸不定。
“这大概是我的臭毛病,而不是所谓的仁心。”君鲤喃喃的自语着,往后看去,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在找出钥匙之前,会一致的面对敌人,所以才产生了这短暂的和平。
但是这和平之后的假象,却还是一直没有解决的心魔。
这一份的心魔,却还是横在他们之间,无法让他们继续的靠近。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在你身边。”
他的话像是被风撕裂了,飘荡在无垠的天际。
……
夜枭一族知道了他们的王的决定之后,也知道了那个被他们认定是袭击了夜莺的女子被王放走后,也造成了一时间的骚动不安,他们不能理解夜愿的做法,而形成了一个声讨的浪潮。
“我们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了,为什么还要和王蛇一族建立什么和平契约?”
“那个女人打伤了夜莺小姐,王您怎么将她放走了!那夜莺小姐的仇呢?她现在还昏迷不醒!”
"王您何时变成了这样畏畏缩缩的人了!您这样,和王蛇一族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质疑声连番的迭起,而夜愿却充耳不闻,他一直都守在夜莺的床榻旁,偶尔听到了这些抱怨,他也不为所动。
夜莺受了千雪的帮助,但是一直都不曾醒来,他知道这心魔无法拔除,也是夜莺的执着,她现在失去了力量的来源,但却依旧执着想要继续培育心魔。
“你这样不醒来,是想要等我来求你是吗?”夜愿在某一日忽然的抬眸这样道。
夜莺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夜愿还真的坐了下来,开始对着她说了起来。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赶到,但是我更后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夜莺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所最后悔的,便是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你第一次来到遗址的时候,将你赶走,让你永世不得踏入此地。”
夜愿冰冷的话似是利剑扎进了她的心脏。
“人生都会有自己的际遇,但你的体质特殊,却也改变不了你自己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只不过是和他们的起点不同,但是终点,却是自己的选择。”
夜愿站起来,背对着她道:“而我后悔的是,没有当初让你选择好终点,这是我的疏忽,而对你的放纵,也是我的罪业。”
他从衣襟里缓缓的拿出来了一只羽翎,这只羽翎与夜枭一族的都不甚相同,却是纯白的羽毛,在白日下,隐约的散发着流光。
他将这只羽毛放置在了她的胸口处,那羽翎渐渐的沉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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