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坦荡,足够清醒,足够纯粹,也足够干净。
——橙子。
我和糕糕从小就认识,一直到现在都是行为举止不曾有任何越界的好朋友。
彼此之间,有过欣赏,有过哭笑,更有缄口不言的默契,而这些微不足道,远在友谊之下。
糕糕妈是城里人,下嫁给糕糕爸。
两人在市里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糕糕是独女,被养在身边宠爱有加。
糕糕五岁那年,家里破产了,欠了一大笔外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糕糕父母却没有散,反而团结一心,共度难关。
这是生活中少有的正面例子。
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她爸妈不得已把她交给镇上的奶奶照料,成为了留守儿童。
糕糕刚到镇上的时候,不思饮食,不吵闹,不出去玩,闷在房间里,老是哭。
她奶奶急得团团转。
“橙坨,你和糕糕妹妹同岁,带着她一起去玩,好不好。”老人家说完塞给我一大把糖果,不容我拒绝。
我叹了叹气,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谁叫我是这一片的孩子王呢。
“好吧。”我说。
糕糕奶奶开心的领着我去找糕糕。
“糕糕,隔壁哥哥来找你玩了,快开门哦。”糕糕奶奶敲了敲她的门,温柔的说。
“我不想出去玩。”门内传来回答。
“糕糕妹妹,我有糖,你想要吃吗?”我机灵的补上一句。
“我不想吃糖。”门内传来回答。
“那一起看动画片吗?”我继续讨好的问道。
“我也不想看动画片。”门内传来回答。
“你想玩什么呢?”我不解的问。
“我想自己跟自己玩。”门内传来回答。
这小屁孩,太难搞了。
我无奈的看向糕糕奶奶。
糕糕奶奶棋高一招,跟我爸妈打好招呼,非要把我留下来吃晚饭。
害,得了,这一下午,我净在糕糕门前瞎转悠。
“糕糕。”
“小糕。”
“阿糕。”
“糕兄。”
“出来玩好不好啊,我一个人要无聊死了。”
糕糕脾气是真好,我吧啦吧啦的吵她,她也不生气,硬是没出来打我。
我只好坐她门口数1—100。
可见我从小喜欢数学,不喜欢语文。
不然,我为啥数1—100,而不是背唐诗三百首呢。
1—100数了三遍,糕糕终于开门了。
“别数了,跟小和尚念经似的。”糕糕一身浅蓝色小洋装,长发及腰,别着水晶发夹,像个芭比娃娃。
我一时看呆了,傻乎乎的笑,腼腆到忘记说话。
第一次见这样装扮的小朋友,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小女孩。
那天玩得很开心,我给糕糕讲了好多笑话,她特别捧场的哈哈笑。
还有,糕糕奶奶做得炸鸡腿,超级好吃。
我成为了糕糕第一个朋友。
而我是有很多朋友的。
糕糕社恐,又只跟我玩,费了好大劲,才让她慢慢接受我那群兄弟姐妹们。
再后来,我们一起读幼稚园。
镇上的幼稚园就是玩似的,也没统一的校服,每天吃喝玩乐。
糕糕有换不完的小洋装,被幼稚园其他小朋友孤立。
孤立就孤立呗。
我觉得糕糕穿小洋装挺好看的。
谁说糕糕坏话,我就揍谁。
再长大一点,糕糕跟着我疯,上山摘桃,入河抓鱼,没事就去稻田里摸泥鳅,她爸妈寄的新洋装,再也没见她穿过了。
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青春懵懂的时候,我隔三差五换女朋友,糕糕隔三差五换男朋友。
但我们不是失恋了抱一起哭,谈恋爱还恶心自己对象,女绿茶,男绿茶的那层关系。
足够坦荡,足够清醒,足够纯粹,也足够干净。
很平常的恋爱,很平常的分手。
很平常的只做好朋友。
闹得最大的一次,就是初中的时候,糕糕和k的恋爱了。
糕糕一直强调k是她的初恋,因为她的初吻给k了。
行吧行吧,勉强就这样认为吧。
说实话,k这家伙,喝酒,吸烟,打架,混社会,我确实看不上。
可糕糕喜欢,我劝也劝不动,遇见爱情的女生,真是一根筋。
糕糕初中有个很好的朋友,后来我知道那女孩叫木北。
当时挺想木北劝劝糕糕。
又觉得,我都劝不动,更何况她呢,就没有实施这个计划。
糕糕和k的恋情败露,老师请双方家长喝茶,糕糕第一次挨爸妈的打,被关在家里一个星期,连学都不让她上。
“还没清醒吗?平时挺理智的,怎么突然变脑残了。”我半夜偷偷爬窗户去看糕糕,恨铁不成钢的说。
“分手而已嘛,又不是没分过,别跟家里人犟了。”我压着嗓子劝解道。
糕糕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
我讲了好多道理,喉咙都冒烟了,嘴巴都秃噜皮了,天都亮了。
糕糕才不哭。
害,女生可真难哄。
至于k,活脱脱的不良少年,八卦的同事扒出k在校外有个女朋友,糕糕是小三插足。
我听到这个消息,气炸了,撸起袖子要揍k。
而那时k已经转学了。
再后来,k在校外跟人打架,用刀捅了人,进了少管所。
糕糕妈妈辞职在家守着她中考,高考,出去读大学。
风水轮流转。
换我受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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